来人并未说话,而是脚步声接着响起,来到了王长的右侧。王长终于能够扭头看到来人,可是这一见之下却面色大变,他慌忙跪倒在地,躬身道:“弟子王长拜见恩师,刚才言语冒犯,还请见谅。”
站在王长身侧之人一身粗布衣衫,脚蹬布鞋,腰悬宝剑,虽然简朴,倒也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他留着五缕长髯,头顶发髻,相貌堂堂,正是失踪极久的张道陵。张道陵自从少司命渡劫失败,鹤鸣山第一次大战之后,便下山入世不知所踪,其后的许多事都不曾见其踪影,如今终于出现在丰都城外,让王长激动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王长泣道:“师父来得正好,那佛祖的人马无缘无故来功我天师道,大祭酒在丰都神宫之中,只怕……”
张道陵摆了摆手,沉声道:“为师已经知了,你好生留在这里,等其余弟子来时进来接应不迟。”他再次迈步,也奔那丰都城坍塌的城门而去。
王长还有许多话要问,但张道陵根本不给他好好说话的时间,只能眼睁睁看着张道陵亦消失在丰都城往外狂吹的阴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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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酒马武按捺下对那红莲的好奇之心,严令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盘坐在大殿之中,静静等候赢奎的吩咐。
离夫人带着原转生堂之人很快就在孽镜台四周布下了还阳法阵,这是她看家本事,又早有准备,自然摆放起来要快得多。整个阵势不求多么精妙,毕竟只用这一次,但阵势倒是颇大,把整个孽镜台都围在了当中。待一些都准备好后,离夫人擦了擦额头香汗,对赢奎道:“少堂主,我这里已准备妥当。”
赢奎点了点头,伸指一弹,摆在其面前的九根蓍草之中的一根,被其一指弹飞。赢奎又向马武道:“大祭酒可以吩咐外面的人逐一开启望乡台了,切记不要太快,这最后一座台只有我说开时才开。”
马武早就等着这一刻,立刻向赵升道:“速去安排。”
赵升答应一声拔腿便走。他离去不久,留在主殿之中的人便感到地面一阵轻颤,六座之中的其中一座望乡台已被打开。
赢奎伸手指向前一挑,又一根蓍草飞出。
当望乡台一连被打开四座时,赢奎已挑飞五根蓍草,还剩下了四根。离夫人一直在旁边看着,问道:“少堂主早就计算好了时间,只要按着你所说的去做,当所有蓍草被你挑飞,就是小天脱身之时么?”
赢奎道:“可以这么说,但在下并不保证一定成功,而且其中所付出的代价,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承担。”
离夫人微笑道:“那是自然,就算少堂主愿意一人出力,我等也良心难安。”
大祭酒马武按捺下对那红莲的好奇之心,严令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盘坐在大殿之中,静静等候赢奎的吩咐。
马武正等着第五座望乡台的打开,忽听轰隆一声闷响,从殿外滚滚传来。马武吃惊道:“又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