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风话音刚落,在宫门处便有人大声道:“且慢!”
这是个男子之声,但在好事当谐之时,居然还有人喊停,自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姜文和普玄更是一下子从座位之上站起,神情紧张的看着门口。卜夷散人见二人神情有异,笑道:“莫非有谁看不过陆公子娶如此美眷,想来抢亲么?”这当然是卜夷散人的取笑之言,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跟陆凌天抢人,再场这么多人吐一口吐沫都淹死了他。
陈御风一皱眉,看向从外面走进来的一名粗壮汉子,此人身穿锦袍,手持礼单,到殿前跪下,双手上呈,说道:“在下受堂主所托,特来给陆公子贺喜,陆公子和我家堂主交情莫逆,十分遗憾堂主不能亲自前来,便委托在下替他一表心意。”
陈御风心道凡和陆凌天有些关联之人都在此件,难道还有人遗漏了?又一想陆凌天原本也没请几个人,都是自己来的,说不定有谁得到消息晚了,这才急急忙忙备了礼送来,不过就快拜堂了还要送来,未免有些多事。
陆凌天手持红绸,看此壮汉并不相识,且那一身崭新锦袍都有些不大合身,明显是为了此次婚事而特意赶制的,故而从衣着之上看不出他的来历。陆凌天笑着道:“你家堂主是谁?”
在座众人都是一怔,怎么和尚和女子还会搅合在一起。陈御风插口道:“莫非又是来给陆贤弟贺喜来的?怎么我发觉来得越晚的人,这出手也越大方呢,不知这几人又会送上什么?”
那壮汉道:“我家堂主楚申斗的便是,和陆公子师出同门,陆公子如何不记得了。”
陆凌天愕然道:“楚申斗?”记得在丰都大战之时,此人领着役鬼堂的许多人逃之夭夭,后来不知所踪,没想到自己成婚他居然听到了消息且派人来送礼。听此人之言,楚申斗已彻底代煞王而为役鬼堂之主。陈御风拿过礼单,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又转交给了陆凌天。陆凌天只能腾出一只手接过礼单,细细看了下去。那大汉垂头道:“我家堂主送上黄金三千两,白银一万两,珍珠十斗,双龙玉璧二十对,夜明珠三百颗,手镯玉器发簪等三箱,另送红枣一百斤,花生一百斤,桂子一百斤,百合一百斤,共二十匹宝马车厢送来,祝陆公子和何姑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一应之物,请陆公子派人点收。”
在座之人财大气粗的不是没有,许多名门大派洞天福地等积攒百年财源,也拿得出来这么多,但只为了陆凌天结一次亲,就把家底掏空,谁也没有这么慷慨。许多人初时得知此人是役鬼堂的人时,还眼含恶意,但等他说出周青送出如此重礼之后,都觉此人并非虚情假意而来,似乎还真有一点顾念兄弟之情的意思。
陆凌天本待不接,那大汉又道:“小人此来断无再拖回去之理,若事不成,愿死于此地。”看他斩钉截铁模样,绝非虚言恫吓,也许陆凌天一开口拒绝,他真的会马上自绝于陆凌天面前。
陆凌天把礼单揣入袖中,笑道:“楚兄美意我领了,你起来吧,既然远来辛苦,也喝一杯水酒再回去。如今这里正在办喜事,任何恩怨都略过不提,看陆某薄面,想来无人会寻你的麻烦。”陆凌天举目往四周一扫,等同于让大家别寻此人的不是。
那大汉大喜,站起身来自顾站到一旁。
姜文松了口气,又坐了下去,普玄却招手换来一名茅山弟子,低声吩咐道:“为何让旁人擅自上山,快多派遣几人山前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