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时辰之后,昏暗的天空之中划过一道乌光,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向着陆凌天所在之处落了下来。
遁光敛去,一个头戴鬼面具、项挂珠玉、身披镶金法袍的陌生人出现在陆凌天面前,此人不知不觉间散发的气息和随之而来的凝重的威压让陆凌天和宋远知大吃一惊。陆凌天只觉得腰间葫芦之中忽然一动,似乎那鬼影也在其中起了什么反映,不过此时也不是相问的时候,他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陌生人,只觉对方危险之极,修为深不可测。
那人影忽然一分,化为两条人影站在众人面前,其中一个半边面孔各不相同的,正是陆凌天见过的大陀罗法王,而另一个戴着鬼面具、身披镶金法袍的人却是当初把净瓶送到自己手中的人。
这二人竟然能够时分时合!陆凌天虽然惊奇,但他并未多问,只是向那半边面孔各不相同的大陀罗法王施礼道:“晚辈见过法王。”
大陀罗法王点了点头,问道:“需要我出手相救的人呢?”他不解释为何还有一人和他同时出现,陆凌天和宋远知虽然疑惑,也只有把疑问放在心中。宋远知道:“在下这就把他带来。”
宋远知回返毡帐,不久便见林危不情不愿的带着姜文所化之兽走了过来。那怪兽跟在林危身后,见到几个陌生人出现,顿时眼中露出凶光,低低吼了一两声。林危道:“你们真是多事,他好好的跟我在一起,无忧无虑,又变什么人。人有什么好,勾心斗角,争斗不息,只会活得更痛苦。”
宋远知道:“师兄又胡说了,人不好,难道当野兽才好?只要想得开了,做人的乐趣远要胜过了做兽。”
虽然宋远知说得简单,但这世上能够想得开了的人真的不多,所以有很多人便时常感慨做一块石头、一根稻草、一只野兽,必定胜过做人许多。
大陀罗法王看了一眼跟在林危身后的怪兽,淡淡道:“便是他么,怎么看起来已失去神智很久了,一点人气也无。”
陆凌天忙道:“正是,不知还有何困难之处?”
大陀罗法王道:“化兽越久,本法王所耗的法力便越多,自然时间也要久一些。你把他带到空旷之处,我好方便施法。”
宋远知和林危把兽引到一处地面平坦,周围没有草木的地方,然后各自退开数丈,大陀罗法王绕着此兽走了几步,向另一个戴着面具的人道:“开始吧。”
那戴着面具的人也来到怪兽不远处,与大陀罗法王成左右之势站在怪兽前后。
二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一股极强的气势从二人身上逐渐扩散而开,笼罩住周围数十丈方圆,连草原上刮起的微风在这股威压之下也消失无踪,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在这方天地之中,一草一木,一水一微尘,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在他们二人掌控之中,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让无匹的威压降临而下,让旁人畏惧、屈服,不用动手便已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