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轩叹了口气,道∶“那日在土丘山上,你昏过去之後,大家看到你┅┅你的样子,都是面面相觑,最後我师父和你师父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带著你先退回来了。魔教那里似乎也有些混乱,而且注意力似乎都在那只怪兽身上,也没有多加阻挡,我们就顺利的回到这隅中城了。”
陆凌天沉默了片刻,道∶“我这样多久了?”
陆凌轩道∶“已经三天了。”
陆凌天又是一阵沉默,陆凌轩看著他的样子,心中一阵烦躁,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小天,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会有┅┅”
“凌轩!”陆凌天忽然大声叫了一声,打断了陆凌轩的问话。
陆凌轩怔了一下,望著他。
陆凌天的声音也有些嘶哑,也不看陆凌轩的表情眼色,只垂著头低低地道∶“别问了,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
陆凌轩咬了咬牙,站了起来,看了陆凌天许久,终於转过身向外走去,但在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身,对著陆凌天道∶“小天,你放心,不管你是┅┅什麽原因,我都相信你,我一定会求师父为你说话的!”
陆凌天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彷佛没听到一般,陆凌轩又看了他一眼,毅然转身走了出去,门外,彷佛还站著人,陆凌轩和他们低声交谈了两句,然後他的脚步声就渐渐远去了。
房间里,很是安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凌天慢慢抬起头,掀开被子,只见自己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在土丘山上穿的衣服,想来也没人替他换过。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向床头摸去,但突然手停在了半空。
那里空空如也。
这些年来一直跟随著他的不嗔,不见踪影了。
他怔怔的坐著,嘴唇微微有些颤抖。
客栈的另一角,一间僻静的房间内,幻观道人和幻玄以及骁桀坤三人,一起坐在这里。
在他们三人中间的小圆桌子上,安静地摆放著那一柄上古凶剑,不嗔。
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把不嗔拿了过去,却是幻观道人。只见他把这柄不嗔剑放在身前,用手轻轻抚摸,他的眼中彷佛也有光彩轻轻闪烁,半晌才淡淡地道∶“原来这就是不嗔剑吗?”
幻玄忽然冷冷地哼了一声。
骁桀坤看了看幻玄,又望了望幻观道人,道∶“二位师叔,如今该如何,还请你们赐教?”
幻观道人望了骁桀坤一眼,淡淡道∶“骁师侄你一向多谋善断,不如你来说说?”
骁桀坤摇了摇头,道∶“这事关系太大,我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幻观道人望了幻玄铁青的脸色一眼,道∶“如今最麻烦的,就是万法寺那些道友,不停地向我们追问陆凌天究竟如何会修炼有大梵天般若真诀,其势汹汹,若不是领头的那个法相还明白些事理尽力压制,只怕他们早就向我们要人了!”
幻玄冷然道∶“他们想要拿人?也要等我们问清楚之後,再说我门下的弟子出事,也轮不到他们前来插手。”
幻观道人皱了皱眉头,还想说些什麽,骁桀坤却已开口说道∶“说到这个,玄师叔,今日早上我遇到了火云阁的李师兄,他也、他也向我们要人!”
幻观道人一怔,幻玄怪眼一翻,怒道∶“又关他们火云阁什麽事了?”
骁桀坤低声道∶“玄师叔息怒,其实我也觉得火云阁乃是无理取闹。这一次陆师弟在众人面前┅┅呃,许多同道都纷纷要我们幻仙门站出来做个交代,说清楚为什麽一千年前的魔教邪物,会在我们幻仙门弟子身上?”
幻玄手掌握拳,不时有轻微辟啪声音响起,脸色难看之极,低声怒骂道∶“这帮小畜生!”
幻观道人缓缓道∶“玄师弟,你也不必太过生气,这种事谁也料想不到。只是如今事态太过严重,更牵扯到万法寺和魔教,兹事体大,我看我们还是要火速回山,请示掌门师兄再做定夺!”
幻玄深深出了口气,但他毕竟修炼多年,当下强把心头怒气压了下来,点了点头道∶“也好,那我们立刻就动身。”说著眼光一转,向幻观道人手中的那柄不嗔剑望去。
不料幻观道人微微一笑,却是把不嗔剑放到了自己怀里。
幻玄脸色一变,旁边的骁桀坤也皱了皱眉,道∶“幻观师叔,这法宝┅┅”
幻观道人向他摆了摆手,转头对幻玄道∶“玄师弟,你门下弟子出了这麽一档子事,已然让我们幻仙门在天下正道面前丢尽了脸面,还得罪了万法寺,你这个做师父的只怕要担待些责任吧?”
幻玄哼了一声,瞳孔收缩,冷冷道∶“那又怎样?”
幻观道人淡淡道∶“我乃是幻仙门中掌管刑罚之人,这件证物放在我这里,想必玄师弟你不会有什麽想法吧?”
幻玄盯著观观道人看了半晌,忽地一顿脚,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