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顿饭吃完,估计云龙国高层又要惴惴不安暗流涌动了。
不过已经都已经了,再想那么多也没意义,还是赶紧让这三个混不知情的当事人弄清楚情况吧。
“玉兄,你们想吃什么就先看吧,我和柔儿其实无所谓的。”沈宁海很客气地道。
玉凌摇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你们看吧。”
最终还是太一楼的服务人员推荐了一桌名菜,四人一致通过后,她就倒好茶水掩门离开了。
“那个,我说一件事儿……”终于没了外人,玉凌赶紧开口道:“也怪我考虑不周,没有先互相介绍一下。”
“这算不得什么大问题吧,玉兄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了。”沈宁海依旧是无可挑剔的平和笑容。
很快你们就知道是不是大问题了……
玉凌无奈地将双方各自介绍了一下,在场三人都是心思敏捷的,稍稍反应了两秒就明白了过来。
“我倒是无所谓,就让云龙国胡乱猜测去吧。”念羽白天生心大,毫不在意地道。
沈宁海两人却是愣愣地半天没说出话来。
要不是玉凌亲口说了念羽白的身份,他们光看还真看不出来,因为这家伙翘着个二郎腿,一手撑在桌上托着腮,另一只手端着茶杯,一脸的懒懒散散,别说仪容举止大方得体了,就连很多普通人坐姿都比他正经。
这位居然还是雪央国的皇子?
雪央国都这么不讲究的吗……
不要误会,他们并没有任何鄙夷的意思,反倒还有些羡慕。沈宁海清晰地记得,自己小时候贪玩爬树,然后被母亲罚跪了一天一夜,最后险些没累晕过去。他的一举一动只要稍稍有不规范的地方,下场肯定无比凄惨,毕竟七黛国女皇的严厉那是出了名的。
两三岁的时候他还试图撒娇哭闹,但结果是被罚得更狠,所以四岁的时候沈宁海就学乖了,哪怕到了青春叛逆期,也不敢跟女皇陛下对着干,他呈现给外人的永远是面具一般的温润如玉和从容淡然,但那其实都是被逼出来的无奈。
蓝鸢柔虽然不至于被父皇狠狠处罚,但身为蓝岭公主,她必须自觉地注意一言一行,再说女孩子家向来受不了流言蜚语,她所做的只能是尽可能减少别人针对她的把柄。
其实各国皇子公主大抵都是如此,只有念羽白是这么一个不合群的异类。
但他那随意懒散的笑容,却很容易赢得别人的好感,让人看了打心眼里觉得亲切,而不是虚伪。
所以沈宁海两人都很诧异,按理说深宫大院里养出来的孩子,怎么也不该是这么悠然洒脱的性子。
念羽白迎着他们愣神的目光,一本正经地道:“要不然我们真的商谈点正事儿?免得白被云龙国冤枉啊。”
毫无心理准备的沈宁海顿时哭笑不得地道:“这……念兄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不是啊!”
“……”沈宁海顿时被噎了一下,还好太一楼的服务人员敲了敲门,端过来几盘精美的凉菜,这才化解了沈宁海的尴尬。
他忽然意识到,跟念羽白交谈不能像他应付七黛国高官那一套,那种说话方式说好听点是礼貌委婉,说难听点就是互相扯皮,要多虚伪有多虚伪。
沈宁海索性放下了拘谨,也不再刻意把念羽白当成皇子,只是微微一笑道:“那么依念兄之意,我们聊点儿什么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