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远方亲戚(1 / 2)

安杰洛说:“我听说过黑棺剑圣的那些传闻,他们把你吹嘘得上了天,但死在我手上的那些传说人物数不胜数。‘猎犬’萨瓦那、‘狮王’谢罗特,‘法官’罗思...他们想追杀我,可最终呢?他们死得惨不忍睹。”

他绝不是虚张声势,自从此人一出生起,他就上了血族的追杀令,一直处于杀与被杀的状况下。

我考虑着该不该唤醒圣徒,但最终,我还是相信科学,我身上配备的都是黑棺最行之有效的杀人武器。

我问:“你怎能学会拉森魃的法术?”

安杰洛说:“拉森魃的暗影来自于钻研恶魔的力量,而我,被逼迫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也选择恶魔作为盟友,这些盟友很可靠,他们将暗影之力传授给我。”

“巴尔教?”

安杰洛笑道:“是的,巴尔教,巴尔的手下也有精通暗影的恶魔。我很清楚地记得那一回,那个长得很美,自以为是的女血族,她好像是密盟的执法者,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用她利刃般的鞭子将我打得血肉模糊。我引诱着她,一瘸一拐地逃跑,带她进入恶魔的巢穴,哈哈,她失算了,她完蛋了,那些恶魔对她施暴,让她身上每一处都受尽折磨,凭借牺牲她,我能够操纵暗影恶魔。”

我叹道:“我本来有些同情你,可现在看来,你被我宰了也是活该。”

安杰洛:“因为追杀我,你犯下了大错,你会后悔莫及的。你是个有价值的猎物,当我将你的头颅带回巴尔教,巴尔会赐予我更强的力量。”

他面露狞笑,双手交错,两团暗影从我两边升起,逐渐成型,但他的召唤太慢,我朝一个暗影射出神剑弹,它融化了,我又朝另一个斩出姆乔尼尔,它直接被劈成了两截。

安杰洛发出愉悦的笑声,说:“你就这么害怕吗?无敌的黑棺剑圣?”

我看见他的眼睛变红了,那是他充血的迹象。

面具说他能散发毒性,让靠近他的人瞬间软弱无比,而他自己因为这毒性的作用,又会变得愈发强大。

我戴上了防毒面罩。

安杰洛说:“你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号称剑圣,为什么用枪?你到底算是什么剑圣?”

我喊道:“我用剑用腻了。”

安杰洛:“那你是自寻死路!”

在他身上,又罩了一层暗影,随后朝我猛冲。我穿的鞋子是经过改良的仲裁者战靴,喷出热气,我跳上半空,他直接撞破了余烬造的墙。此人撞击的威力不逊于炮轰。

安杰洛直接从我背后出现,他是顺着暗影过来的,可他的伎俩瞒不住我,我立即回身抢攻。他向我挥出一拳,我用盾牌挡住,被他惊人的力气震飞,但我从手套中发出钩绳,在半空中折转方向,朝上疾飞,落在了楼顶。

安杰洛大叫:“不对劲!不对劲!黑棺的剑圣太弱了!太弱了!你太让我失望了!朗基努斯!还是你有什么阴谋诡计?”

忽然间,我发现盾牌上粘着一团暗影,那暗影变作一只手,将我防毒面罩击碎,安杰洛趁势朝我吐出一股血雾。我掩住口鼻,可身体却无法自控,我颤抖了片刻,仰面躺倒。

安杰洛哈哈大笑:“这是古代最高级的药品,你是不是很享受?朗基努斯?它甚至能从你的皮肤毛孔摧毁你的神经,你穿的很严实,可我遇到过的追兵之中,不乏全无武装的懦夫。他们的下场怎么样?他们全都他妈的被我宰了!”

的确,他的药连血族都能迷得晕头转向,经过血肉兄弟的仪式,变得更为强烈,这让他无往而不利,就算身经百战的血族也被他算计。

然而我是能耐住毒蛇之血的,我们的体质很像,他的毒并没有令我麻痹。

他走近我,我使用“激流”,但他眼中闪着得意的光辉,他闪身躲避,笑道:“早料到了,血族中难道没有耐毒者吗?我防了一手,但你可真是难缠,”

他没料到的是,早在他击打我盾牌时,我已经在他腰上黏了小型炸弹,我按下开关,轰地一声,他被炸断了腰。他喷出一大口血,我雷剑一切,正中他的胸腹,于是更加鲜血如潮。

我以为他完了,但嘈杂的噪音蓦然响起,安杰洛在一瞬间长齐了身体,这反而大出我预料之外。我看见安杰洛的脸变得很胖,下一秒消瘦下去,这现象十分眼熟。我切换至暗影的目光,见安杰洛身后连着一根细线。

是血肉兄弟的线。

安杰洛暴喝,体型暴涨,一直长到四米高,肌肉随之剧增,他一拳砸向我头顶,我躲开之后,地上破开一个大裂缝,石块纷扬。

我冲入安杰洛身边的那栋楼,安杰洛喊:“哪里跑!”一拳击碎了玻璃,伸手抓我,我朝他扔出个手雷,他吓得缩回了手,那手雷炸得他满脸疮痍,安杰洛“啊”地叫道:“狡猾的虫豸!”

我找到丝线的来源,那屋子里有十个血肉兄弟,现在瘦得惊人,已经全都死了。

安杰洛张开嘴,吐出带着强烈腥臭味的秽物,像是浪潮般充斥了楼道,我朝楼上跑,安杰洛双手抓住整层楼,拼命摇晃,这楼外层是余烬水晶,里头是钢筋水泥,并不十分结实,顷刻间泥土滚落。

我从窗口跃出,朝他脑门开了五枪,安杰洛朝后摔倒,脑袋上的血成了一根根水柱朝上喷。他横躺着飞起一脚,砰地一声,随后轰隆、咔嚓,这栋楼就此塌了。

我心疼得像是见到女儿挽着个宅男进入爱情旅馆,怒道:“这栋楼价值一亿信用额,你这王八蛋!”

安杰洛身躯分散,成了六道暗影,各自钻入地下的影子,这每一个都是还没死透的血肉兄弟,他的主体能在这些肥猪体内挪来挪去,根本不可能判断出他打算朝哪儿逃。

但他错了,他面对的是愤怒的我,而我化作了圣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