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明帝回到承明殿不久,苏草就跪在了御书房外。
冯公公进殿禀报了几次,终于再次从御书房出来:“圣上让老奴带公主进御书房。”
苏草进御书房时,泽明帝拿笔在奏折上批了几个字,头也不抬:“朕知道,你在怨朕。”
“谈不上怨吧!”
苏草找个地方坐下来:“只是明珠知道了,您是父皇,不是一个父亲。”
泽明帝搁下奏折,抬起头来,有些震惊的看着她。
苏草苦笑:“从明珠入宫以来,父皇很是宠爱于我,身为帝王之尊,还会来重华宫吃我做的吃食,陪着我和遥儿用膳,我一直将您当成了父亲,而不是云泽国的帝王。但这次的琼林宴,父皇布局步步精心,将每一个人都算计进去,连我也成了这场局中最关键的一环,明珠就知道了,想要一个平常人家那样的父亲是一种奢望。”
“这还是在怨朕?”
泽明帝突然猛咳了几声,用龙帕捂住嘴再移开,龙帕上已然沾满了血丝。
“你怨父皇也罢,父皇时日无多了,遥儿身边不能留一个跟少昊国姬家有牵扯的人扶持他。”
苏草在玉龙郡时就听喻老太君分析过京城的局势,说当今圣上身体有恙,但她进宫以来,从来没有发现泽明帝身体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会儿泽明帝咳血,吓了苏草一大跳,忙绕过御桌去扶他。
泽明帝气喘吁吁:“明珠,你太心软了!朕不知道你跟国师有什么牵扯?但朕为了遥儿,也要做这个恶人,朕是帝王,朕要保的是云泽国江山,便容不得这其中有一丝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