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我不杀那蛇妖,只是因为单凭一个吃人,并不能让我杀她,被她吃掉的人与我何干?但话说回来,如果之前你不出手,这蛇妖对我出了手,那我自然会杀她,便是她那姐姐亲来,也救不了她。”
苏信的话传入白云的耳中。
等白云回过神来再去看时,却是连苏信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一百里之外。
苏信大步往前走着。
“公子,你方才说的,妖怪吃人真的跟人吃猪狗牛羊是一样的么?”念珠里的聂小倩犹豫着开口询问,听她的语气,显然是有一些担忧,生恐这个问题触怒到了苏信。
“这个问题么……”
苏信听到聂小倩的话后,沉吟了一下,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反问了一句:“小倩,我问你,在你心里,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善……恶……”
聂小倩听到这个问题,一脸茫然。
她喃喃自语了两句,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她摇了摇头,说道:“公子……我不知道。”
“不知道么?”
苏信听到这话之后,笑了笑。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怕说出来触怒了我呢?”
“公子……”
“罢了……我便替你说了吧……”苏信大笑了一声,他笑着对聂小倩道,“你现在虽然是鬼,但你之前毕竟是人,人有人的立场,妖有妖的立场,站在人的立场上,就跟白云和尚说的那样,妖怪食人,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在此立场上,除妖便是最大的善。”
这话说的聂小倩默然,她心里正是这么想的。
“公子并不这么认为么?”
她心里疑惑。
苏信仍旧是没有直接回答,他又反问了小倩一句:“小倩,你觉得我还是人么?”
听到这话。
聂小倩心里为之一窒,她茫然道:“公子的这话……小倩不甚明白……公子不是人又是什么呢?公子可不是妖……也不是鬼……怎么会不是人……”
“何止是你不明白……”
苏信叹息了一声:“就算是公子我,也不明白呢……”
三日之后。
在苏信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高阔的城墙。
在这城墙的正上方,写着镇阳关三个龙飞凤舞的血红大字,这三个大字隔着老远,甚至都能看到一层浓郁的血光,这血光直透云霄,哪怕是乌云满天,都遮不住这血光的光芒。
“公子,那血光是什么……我一看到就觉得头晕目眩,心里就自动生出一种恐怖来,浑身就忍不住的颤抖……”
念珠里聂小倩的声音瑟瑟发抖。
苏信站在镇阳关下。
抬头默默的看了那三个冒着血光的三个字一眼,他淡淡的说道。
“那是用武道人仙的血写的字,武道人仙之血至刚至阳,就像是天上的烈日骄阳一样,万邪辟易,我这念珠隔绝住了这人仙之血的绝大部分威能,你透过念珠感受到了只是这人仙之血微不足道的一丝罢了,要是没有这念珠,在十里之外,你就被这人仙之血的威能烧成灰烬了……”
苏信的语气虽然淡然,但聂小倩听的却无比惊恐。
虽然她知道她在念珠里,这人仙之血写的字伤不了她,但她还是把自己的神识缩回到了念珠当中,不敢再窥探这镇阳关。
“公子……这镇阳关,为什么要用人仙的血来写……”
聂小倩耐不住心里的好奇,沉默了没多长时间,便又问起了苏信。
苏信说道:“你知道过了这镇阳关,便是大阴王朝境内了吧?”
聂小倩点头:“这个小倩自然知道,镇阳关是我们大乾跟大阴的边界,镇阳关以东是大乾,镇阳关以西便是大阴……”
“好……”
苏信点了点头,他又问道:“那你知道,为何真阳光以西,叫做大阴王朝么?”
“这个……”
聂小倩被苏信的这个问题一下子问住了,在她想来,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不过她知道,既然公司这么问她,里面定然有着深意,她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什么答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小倩没想过这个问题。”
苏信笑笑:“其实很简单,那联通地府的阴山便在大阴王朝境内,大阴王朝,便是由此得名的。”
说完。
苏信指了指那用人仙之血写成的镇阳关三字:“这镇阳关的意思,便是镇压阳间的关卡,那阴山在大阴王朝,大阴王朝境界厉鬼横行,数量是大乾的百倍千倍,这人仙之血,便是镇压大阴王朝的那些厉鬼,让那些厉鬼,不敢越关半步来大乾境内的。”
“站住!”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喝。
一道人影速度飞快的在人群中穿梭,那身影一边跑,一边嬉笑道:“燕姑娘,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何必对我紧追不舍?”
“知秋一叶!你要是再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一位身穿红衣的年轻女子一脸恼怒的看着那个在人群中宛若一条灵活的游鱼一般穿梭着的年轻男子,她一手握在了自己红色剑柄上。
女子一双秀目瞪视着那叫知秋一叶的男子,咬牙切齿道:“本姑娘出剑必见血!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而那男子却丝毫不惧。
他停下了脚步,用挑衅的目光看着那姓燕的姑娘。
“燕红叶,我警告你,这里是镇阳关,在镇阳关内,可禁止用法术的,要是惹怒了关内的那位人仙,就算你大哥来,你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红女女子听了这话,神情顿时一窒。
不过很快。
这女子便冷哼了一声,她不屑的说道:“我燕红叶就是不用法术,对付你也易如反掌!”
话音刚落。
那叫燕红叶的女子身子一晃,下一瞬便出现在了那叫知秋一叶的男子一旁,只听到锵的一声,一道青光闪过,女子的剑锋便从那男子的脖颈上划过。
那男子的脑袋冲天飞了起来。
只是最让人感到诡异的是,那男子的脑袋飞到了空中,还是嘻嘻笑着,而他断掉的脖颈上,竟然没有一点鲜血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