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三名老仆的身后,则是跟着上百个挑着各色礼物的脚夫。
“天鹰教殷野王代家父殷天正给张真人贺寿了,祝张真人千秋万古!”
这三十岁的汉子进了大殿,恭恭敬敬的对张三丰施了一礼,而后递上了自己的礼单,那接过了礼单的武当弟子打开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
不过依照惯例,他还是将天鹰教的礼物高声唱出。
“碧玉狮子成双一对!”
“翡翠凤凰一对成双!”
“东海上品珍珠千斛!”
“南海珊瑚宝树十棵!”
“北海夜明宝珠百枚!”
……
在无数名贵的珠宝之后,则是‘特品紫狼毫千支’,‘贡品徽墨二百锭’,‘宣和桑纸一千刀’,‘极品端砚八十方’,殷天正知道自家的乘龙快婿善于书法,竟然直接送了价值万金的名贵笔墨纸砚。
之后又是各类衣履冠带,绫罗绸缎,服饰器用,无不具备,无不名贵。
这一箱箱一担担,一共二三百款的礼品高声唱出来,足足花去了小半个时辰,唱到最后,那位武当弟子的嗓子都唱的嘶哑了。
这些礼物堆在真武殿上,竟然将这个偌大的大殿,给塞的满满当当。
大殿上的众人满目震惊,倒吸凉气,皆是在震撼天鹰教的手笔,他们心里暗暗估摸着,这些礼物加起来,怕是少说也要值个一二十万两银子。
“素素,父亲母亲对你甚为想念,希望过上几日,你能带着无忌一同返还临安,也好叩见两位老人家。”殷野王对着自己妹妹笑了一笑,出声说道。
见自己哥哥送来这么多礼物,殷素素心里也颇为高兴,觉得是自己父亲给她长了脸面,只是听到自己哥哥说道无忌时,她眼神一黯,但她不想家人太过为她担忧,强笑着点了点头:“等过几日五哥处理完了武当山上的琐事,我便带他一起去面见爹娘。”
五大派里的几位则是面色不善。
何太冲跟班淑娴的面色阴沉,他们俩这次上武当山来主要可不是为了给张真人拜寿,而是为了向张翠山问出谢逊的下落。
故而给张真人的寿礼只是在山下的镇子里买的寿面寿桃而已。
之前大家都是在敷衍了事,各怀鬼胎,大家大哥不笑二哥,他们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见到人家天鹰教送上了如此厚重的礼物,他们送的礼物不仅是无比寒酸,更是缺乏心意,面皮上就首先挂不住了。
况且他们又看到天鹰教,心里更是起不打一处来。
他们昆仑派这十年来,因为王盘山岛的事情跟天鹰教多有争斗,双方都有弟子门人折在了对方的手上,虽然称不上什么血海深仇,但也积怨甚深。
他们昆仑派那两位从王盘山岛存活下的弟子,尽管脑袋痴傻了,却也时时刻刻的念叨着殷素素的名讳。
想来殷素素必然是此事的罪魁祸首。
现在见到殷野王跟殷素素旁若无人的兄妹情深,而之前天鹰教还大出风头,把他们五大派都比下去了,何太冲心里甚为恼怒。
他面色一寒,上前一步,厉声喝道:“今日乃是武当山张真人百岁大典,乃是我正道武林的一桩千秋盛世,来的也都是正道上的朋友,你们天鹰教一派邪徒,哪来的胆子来武当山为张真人贺寿!”
“何太冲!”
殷野王原本跟自家妹妹说着话,他本就脾气粗暴,被何太冲突然一打岔,登时心里就升起了一股邪火,五指一攥,就想动手。
但想到自己妹妹已是武当张五侠的妻子,日后必然是常住在武当山,况且他来武当山是来给张真人贺寿的,可不是来跟人动手的。
他跟人动手,未免对张真人不敬,由此惹得张真人生气,得不偿失。
所以他便吸了口气,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殷野王冷笑着说道:“你们两年前不是被苏信吓的从昆仑山搬到祁连山去,连自家山门都不要了么,怎么我刚才听到,你还有脸自报昆仑派的名号?”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昆仑派搬迁之事就是何太冲心里的逆鳞,奇耻大辱,绝对提及不得,他一听殷野王说起此事,顿时就怒火中烧,哪里还隐忍的住。
只听到锵的一声。
一柄利剑陡然间出现在了何太冲的手上,一剑如电光一般向着殷野王胸膛刺去。
这番出手,何太冲展露的剑法法度森严,妙到巅毫,不愧是一派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