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庄早已名声在外,自蚊香面世,到水车横空,再到藿香正气水出现,每一次动作都要汇聚不少目光。
万年县令忽然来访。
当时韩跃并不在家,万年县令带着两个小吏来到田家庄的时候,他正带领一群人在山上干得热火朝天。
这座小山就在田家庄旁边,西面靠近渭水,东面眺望长安,虽然只是一座不高不矮的小荒岭,但是攀爬起来也有些崎岖累人。
万年县令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所谓青春容易去、岁月不饶人,一条弯弯曲曲山路还没走完,他却早已累的气喘吁吁。
“这位小哥,不知还有多久才能见到泾阳侯?”万年县令轻轻擦着额头的汗,他望了一眼上面的山路,感觉心里有些打怵,忍不住便开始询问带路之人。
这带路的不是旁人,正是混子青年田二狗,因他机灵油滑,所以每当田家庄有人物来访都是他出面迎合。
田二狗听到县令问他,连忙堆砌满脸笑容道:“大人可是累了,那不如咱们歇一歇脚再走!我那侯爷妹夫带着人在山顶做事,距离此处怕是还有几百步路程。”
“还有几百步的路程?那就不用歇息了!”万年县令使劲擦一把汗,他使劲吸了一口气,道:“本县此来有要事求问泾阳侯,可不敢耽搁了时间,咱们这就往上走。”
“好嘞!”田二狗答应一声,转身在前面继续带路。
万年县令悄悄给两个小吏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连忙点头,他几步赶走到田二狗身边,小心翼翼道:“这位兄弟,刚才我听您称呼泾阳侯为妹夫,不知您是……”
田二狗嘿嘿一笑,低声道:“我家堂妹正是田豆豆,以后可是要当侯爷正妻的,你说我该不该称呼他为妹夫?”
“厉害厉害!想不到竟然是侯爷妻兄当面,小人失礼!”小吏恭维一声,不知不觉腰杆便弯了一些。
田二狗有些得意,不过嘴上却道:“这事可别到处乱说,我妹夫那人脾气大得很,要是给他听到我四处嚷嚷,还以为我借他名头行事,说不定就会发火。你也知道,我妹夫乃是神人子弟,发起火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那是那是!侯爷的脾气确实是有些…那个。”小吏连连点头,一脸心有余悸。他见过韩跃,知道田二狗没有胡说。
上一次户部授田之时,他和另一个小吏带着户部官员李俊生来此。那李俊生可是陇西李氏出身,结果惹了韩跃照样吃瘪。敢和世家贵族硬干,一般县男可没有那么臭的脾气。
“我那妹夫不但脾气大,而且还睚眦必报!谁要敢惹了他,哼哼哼哼!”田二狗一阵哼笑,忽然压低身子对小吏道:“不是吓唬你,咱家妹夫那可是能通天的人物,这一次太原王氏找咱们麻烦,官司甚至打到了大理寺,最后你猜怎么着?不但满朝大佬都去力挺,就连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亲自驾临。那太原王氏多么强横的家族,最后还不是乖乖夹着尾巴给咱妹夫道歉。”
“厉害厉害!此事小人爷有所听闻!泾阳侯的靠山实在是…嘿,大到天边了。”小吏点头哈腰,一脸恭敬神往,小人物天生都会左右逢源,这小吏常年在衙门行走,自然知道该吹捧,他接着道:“那太原王氏没有眼色,竟然敢惹泾阳侯爷,让他们道歉算是轻的。”
田二狗神气地撇他一眼,淡淡道:“你以为就道歉这么简单?”
“难道还有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