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钟梨衣衫大敞,浑身青紫地躺在床上。
她珠钗凌乱,面如死灰,怔怔盯着帐顶。
徐腾穿戴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笑嘻嘻道:“表妹滋味儿不错,叫你哥哥好生快活!今日之事你可不许说出去,否则,你也得身败名裂!你乖乖的,过几日我还来找你。你们女孩儿家不是欢喜胭脂嘛,到时候我给你带两盒胭脂。”
说完,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闺房。
正是花一样年纪的女孩儿,躺了很久很久,才终于有眼泪掉落。
她躲进被子,抱住身子崩溃大哭。
钟有诲送走徐知州后,才听侍女说小姐不知怎的在闺房里哭得厉害,如何都问不出原因。
他皱眉踏进钟梨的闺房,只见女儿衣衫不整,正哭得梨花带雨。
他屏退下人,在榻边坐了,温声道:“梨儿,好好的,你怎么哭成这样?刚刚你表哥说要来后院找你说话,怎么,他欺负你了?”
他妻子是徐知州的亲戚,在生下钟梨后不久就死了。
因此,他对这个独女是非常宠爱的。
“爹……”钟梨扑进钟有诲怀中,哭得两肩颤抖,“爹,徐腾他不是人!他,他强了女儿!”
对从小饱读四书五经的钟梨而言,这是非常难以启齿的一件事。
可她信任自己父亲,因此毫不犹豫地向他哭诉。
钟有诲脸色微变。
他知晓他的女儿绝不会说谎。
可是……
可是徐腾,他是知州家的公子啊!
虽说他们与徐家沾亲带故,可真的追究起来,他钟有诲不过是个穷教书先生,他有什么能力为女儿讨回公道?
若是去徐家找麻烦,说不得还会把女儿搭进去给徐腾做妾!
而他自己,也会名声败坏,被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