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那糟老头子的亲近,不过是一场蓄谋良久的背叛。
被至亲之人背叛,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元晟叹息,伸手欲要轻抚萧廷琛的脑袋。
萧廷琛侧过身,腰间挎着的狭刀抽出两寸,皮笑肉不笑,“手痒了?不如我替你治治?”
元晟悲痛欲绝,“弟弟大了,翅膀硬了,不肯认我这个兄长了……真叫我伤心。”
萧廷琛收刀入鞘,冷淡道:“最可怕的敌人,是搞不清楚对方目的的敌人。既然已经知道司空辰在乎的是什么,那么咱们便等同控制了他的软肋。先回乌衣巷,一切从长计议。”
他抬步往来时的方向走。
元晟对那些尸油颇感兴趣,渐渐的落在了后面。
花朝酒悄无声息地跟上萧廷琛,在抵达湖畔后,清润的瞳珠闪烁着挣扎。
萧廷琛不动声色地挑眉,“你想告诉我什么?”
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他对花朝酒竟然没有产生敌意。
当然并非是因为对方的美貌,而是因为对方今夜所流露出的情绪。
他甚至隐隐有种预感,在对付帝师的事情上,花朝酒将发挥重要的作用。
花朝酒垂下头。
过于纤尘不染的身姿与湖畔的阴寒肮脏格格不入,她的雪白裙裾无风摇曳,透着淡粉的指尖刮了刮袖角。
似是终于下定决心,她嗓音清寒认真:“她会帮你。”
“谁?”
“花月姬。隋国国姓是花,长安的阴阳花家正是隋国皇族的分支。我与花月姬有些往来,对你而言,她可以信任。”
萧廷琛不置可否。
他并没有忘却,当年长安宫变,花月姬也是背叛他的人之一。
花朝酒听着背后传来的脚步声,知道元晟快要过来了。
她抿了抿小嘴,望向漆黑水面,又道:“他也会帮你。”
“元晟吗?”
花朝酒摇了摇头。
萧廷琛觉得跟这个女孩儿沟通实在有些困难。
他耐着心,“到底谁会帮我?”
花朝酒仍旧凝着水面。
仿佛深水底下除了人鱼,还藏着其他什么东西。
半晌,她缓缓道:“他将用星辰为你们指路。”
雪白的大袖轻轻拂过,奇香扑面而来!
萧廷琛浑身陡然一僵。
再反应过来时,花朝酒早已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副断掉的寒铁链。
元晟抱着两坛尸油,吭哧吭哧地跑过来,“她人呢?!”
萧廷琛掸了掸宽袖,驱散那些莫名的奇香,“走了。”
元晟瞪大桃花眼,“你居然把她放跑了?!诶也是,你功夫那么弱,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我不该让你俩单独相处的……”
萧廷琛懒得与他争辩,瞥一眼他怀里抱着的两只粗陶坛子,“你抱着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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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