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睿只不过休养了三天不到,那断了的腿当然是没办法这么快就好全乎了,所以申国公是找了几个人抬着赤着上身背负荆棘条的申睿来到镇国公府的,如此一来,那声势自然难免的也就有些大。
申国公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过来,就是因为这会儿时辰尚早,各家该上朝该去各衙门的早早的就已经走了,用不着上朝或者去衙门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门,想着这会儿过来负荆请罪,不会被太多的人发现。
如此,面上总也好看些,不是么?
之所以两人身后会跟这么长一串的尾巴,说起来还得怪申睿自己往常行事太过嚣张了。
住在这附近的人家,在京中都有一定的地位,而这些人之中,被申睿得罪过的也不在少数,从前只是因为知道申国公府在圣上那里得脸,因而就算吃了些亏,那些被申睿得罪过的人也都选择忍了。
但现在不同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镇住这父子俩的人,而且还逼得申睿不得不断着腿过来负荆请罪,这样的热闹,那哪里能缺席?
于是,附近人家的一个小辈在发现了这父子俩的行踪,看他们那模样又猜到他们是想做什么之后,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当即就呼朋引伴的找了不少的人一起来看热闹,然后再一传十十传百的,等到申国公父子俩到了镇国公府,可不就被围观了么?
对于这样的情况,申国公和申睿当然是非常恼怒的。
被姜珩压着低头服软就已经够让他们难受的了,如今还有这么多人来看热闹,今天之后,他们岂不就要成了京城的笑话了?
但再怎么恼怒,申国公父子也只能忍了。
现在他们可还没完成负荆请罪,更没得到镇国公那煞神的谅解呢,要是这个时候再闹出点什么波折来……
两人想想现在还插在自家匾额上的那支箭,心肝儿都还忍不住发颤啊!
被一众人围观了好一会儿,就在申国公父子都快忍不住的时候,两人才等到了镇国公府的人出现。
原以为就算不是姜珩过来,至少也得是卫芙这个镇国公夫人才是,却没想到只是略哥儿一个人,这让申国公父子忍不住黑了脸。
他们都觉得,这是姜珩和卫芙故意在打他们的脸。
但他们又能如何?
形势比人强,纵是心中再如何不快,这父子俩也只能生生忍了。
甚至,他们还得对略哥儿笑脸相迎。
毕竟,申睿今日本就是来向略哥儿负荆请罪的。
申国公朝着略哥儿露出一个略带了些讨好的笑容来,“贤侄,我这不成器的儿子那日冤枉了你,他也知道自己错了,所以今日特意来向贤侄负荆请罪,还望贤侄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申国公爱子心切,不乐意让申睿过多的向略哥儿说好话,那这好话自然也就只能让他自己来说了。
若是从前,听到这番话,再看着这父子俩,略哥儿必定又会心中暗暗生羡了。
不过,那是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