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太子。”林郅悟目光投向内室:“不过,太子恐怕不愿意见到我。”
他的未婚妻治坏了太子的腿,太子又怎么会见他?
原本他还想着让太子帮王庾求求情,毕竟王庾一直都很疼太子,没想到太子知道自己的伤情后这么激动,看样子,太子心中已经记恨王庾了。
长孙氏的神情很复杂,她抬脚往外面走:“出去说吧。”
到了外面,长孙氏先开口:“你不必替小庾儿感到愧疚,我相信小庾儿不会害大郎,她只是一时失手罢了,我不怪她。
“宫中这么多的孩子,那个丫头最疼大郎,大郎很小的时候,她就为大郎算了一卦,说大郎命中有一劫,让我多安排些人照顾大郎,千万不能让大郎受伤。
“没想到最后......大郎还是没能躲过去。
“那个丫头治坏了大郎的腿,心里肯定很自责,很愧疚......”
说到后面,长孙氏的声音有点哽咽,眼眶红红的。
林郅悟不禁悲从中来,等到长孙氏的情绪平复了,他才问道:“您知道小庾儿被关在哪里吗?我想见见她。”
长孙氏摇头:“我也不知道,陛下不让小庾儿见任何人。”
见小庾儿是没有希望了,林郅悟只好请求长孙氏帮忙:“皇后,求您帮帮小庾儿,千万不能让陛下砍了小庾儿的腿。
“求您了......”
说着,林郅悟作势要下跪。
长孙氏连忙阻止林郅悟,“你放心,小庾儿在我心中,同大郎是一样的,我不会让陛下砍了她的腿。”
听到这句承诺,林郅悟心中稍安。
与长孙氏分开之后,林郅悟在宫中多方打听,都未曾打听到王庾被关的地方,只好离开皇宫。
“大郎。”
在宫门口,苏定方看见林郅悟,连忙跑了过来。
“表兄。”林郅悟心情很不好,低低地唤了一声就上了马车。
苏定方跟着林郅悟上了马车:“我都听说了,小庾儿被陛下关了起来,你......没事吧?”
林郅悟突然抓住苏定方的袖子,双眼发亮:“你昨晚不是当值吗?那你肯定知道小庾儿被关在哪里。
“表兄,你快告诉我,小庾儿被关在哪里?我要见她。”
苏定方摇了摇头:“兄弟,对不住,我不知道小庾儿被关在哪里,我只知道小庾儿去过东宫,给太子治过腿伤。”
林郅悟眸中的光亮瞬间消失。
马车缓缓前行,车内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林郅悟忽然开口:“太子坠马一事查清楚了吗?到底是何人所为?马儿又为何会发狂?”
见林郅悟终于振作起来,苏定方就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和盘托出:“这次太子去狩猎的安全是由我们左卫负责的。
“太子坠马之后,我们就封锁了整个狩猎场,仔细搜查了太子经过的地方,没有发现异常。
“那天出现在狩猎场的人,我们也都进行了审问,并无可疑之处。”
“太子的马儿从宫里到狩猎场,一路上经过的地方、吃过的东西,我们都查了,也没有问题。
“而且太子的马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我们找不到马儿发狂的原因。”
没有任何异常?
林郅悟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马儿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发狂,它既没有中毒,也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那就是受到了外界的刺激,最有可能就是人为。
马儿发狂的时候,太子离其他人很远,后来侍卫赶到,又在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如果有人对马儿下手那就一定会在现场留下痕迹,并且来不及销毁证据。
不对,如果凶手藏在第一批赶到的人中间,他可以趁乱毁灭罪证。
可是,凶手又是怎么让马儿发狂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