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老脸一红,心中竟然生出了不好意思。
萧瑀哑着嗓音,一本正经地说:“回禀公主,我们不是来蹭饭的,我们是来劝谏陛下,收回以军礼下葬平阳公主的旨意。”
“既是圣旨,哪有收回的道理?”王庾语气淡淡:“陛下乃一国之君,掌四海疆土,说出的话,颁布的圣旨,就是金科玉律,绝无更改的余地。
“你们劝陛下收回成命,让天下人耻笑陛下反复无常,毫无威信,是为不忠。
“陛下痛失爱女,你们作为臣子,不曾体谅安慰,还戳陛下心窝,是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义之徒,你们觉得有资格为官吗?”
听了这番话,很多官员羞愧难当,垂下了头。
但那些顽固分子不为所动。
封德彝反驳道:“平阳公主纵然功劳再高,也不过是一名女子,以军礼下葬,本就不合礼制。
“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陛下被天下人耻笑,拼死进谏,最是忠诚,何来不忠?”
“哈哈......”王庾突然大笑起来,弄得众人莫名其妙。
封德彝恼羞成怒,站起来直视王庾:“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是懦夫,是庸才。”王庾收起笑,眉眼间尽是轻蔑。
“你......”封德彝怒不可遏,吼道:“我们不是懦夫,不是庸才。”
其他人也被挑起了愤怒,一个个地怒视王庾:“你凭什么说我们是懦夫,是庸才?”
“对,凭什么?今日你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说法,我们就找陛下说道说道。”
......
“遇事只会动动嘴皮子,找陛下告状,还不是懦夫庸才?”
王庾一句话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她嘴角含着讥讽:“你们今天之所以跪在这里,不过就是借着劝谏的名义,来满足自己虚伪的自尊心。
“平阳公主区区一介女子,居然比你们厉害,比你们强大,这让你们感到耻辱,但是你们无能,又比不过她。
“你们嫉贤妒能,见不得平阳公主拥有如此高的荣誉,你们觉得此举羞辱了你们,所以你们要阻止陛下。
“说什么为了陛下着想,最是忠诚,呵呵,真是可笑。”
封德彝气得涨红了脸,吼道:“胡说,我们没有嫉妒平阳公主,我们就是为了陛下好。”
陈叔达:“此举确实与礼制不合,我们身为臣子,陛下有不当言行,我们有责任进行规劝。”
“呵呵,与礼制不合?”王庾冷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制定《武德律》时,还知道在《开皇律》的基础上,进行一定的变动,难道这个时候就不懂了?
“我相信你们都不是墨守成规的人,否则你们坐不上现在的位置。
“不要再说什么与礼制不合,为陛下着想,这不过是你们自欺欺人,也显得太虚伪,我都替你们害臊。”
“你......”封德彝怒极,却又无法反驳。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王庾扬起下巴,用一种蔑视群雄的目光看着他们:“你们若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少拿女子的身份说事,有本事就用自己的实力赢过平阳公主。”
她语气一顿,忽然浅浅笑道:“或者,你们赢过我也成。
“今日,你们若是能赢了我,我就帮你们去说服陛下,收回成命,
“但你们若是连平阳公主的义妹都赢不了,你们就老老实实地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