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冷血的女人。”
半晌,见夏惜禾还是发愣、犹豫不决的坐在椅子上,迦微的心头顿时冒起一团火,他像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重重的踢开椅子,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夏惜禾看着他气急的模样,心头不是滋味,其实他说得很对,因洛少将这样保她,她该把这些告诉他的。
但是……
她又犹豫了。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因洛对她失望至极的眼神……
瞬间,她的心脏猛地一颤,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鬼使神差的伸手想去拉住那道幻影,大喝一声,“我告诉你!”
迦微被她突然的大喝,吓了一跳,回头望她,却见她的手扬在空中,好像要挽留什么。
她在做什么?她伸手和面对的方向正好与他相反,显然不是再跟他说,但是那没人啊……发什么神经?迦微对夏惜禾的举动有些不解。
“假的么……可是,我却怕你这么看我……”夏惜禾的声音低不可闻,仿佛是梦中的低语。
抬起的手有些失落的放下,她站在饭桌前,低着头,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又幽幽叹了一口,“等他来了,我会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他。”
“是么?”迦微狐疑的瞥了一眼夏惜禾。
“他晚上会回来吗?”夏惜禾问道。
“不知道。不过他的房间就在你隔壁,他如果回来了,会去那。”说毕,迦微摇了摇,不懂夏惜禾在搞得什么鬼,大步离去。
……
自那次交谈不欢而散之后,夏惜禾和迦微的交集就仅限于每日例行的检测,夏惜禾也没再调笑迦微,一本正经的任由他指挥做检查,仿佛那日扬着灿烂笑容,与迦微斗嘴的人根本不是她。
迦微依旧老样子,话多,夏惜禾发现他就是个实验狂魔,只要她醒着的时间,永远可以看到迦微在实验室里忙碌的身影,他好像不用吃饭睡觉,每日都在研究着什么东西。
一连两日,日子如指间沙,流得极快。
她在别墅很自由,迦微从不管束她,除了每日的例行检测,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她的心越来越烦躁,越来越凝重。
她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这里屏蔽了一切信号,光表派不上任何用场,她每日除了吃饭、睡觉、晒太阳,好像再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她觉得这种感觉糟糕极了,就好像天地间,只剩她一个人,寂寞孤独。
因洛少将再没有回来过,尽管如此,她每晚都会等在因洛少将的卧室前,直至睡着,然后醒来……
面对空寂安静的长廊,她从恐惧到淡然,最后泰然处之。
没有盼望,没有目标,除了安静就是安静。
这两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让她学会了享受孤独和寂寞。
十一月的天很冷,但下午的太阳很暖,午饭之后,她就喜欢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闻着草木香,倚在秋千上,闭着双眼感受着秋千的摇摆……
混着草木香的冷风一下一下的拂在脸上,这种萧索的寒冷,让她能感觉自己还真实存在着。
她呼吸渐渐悠长而平稳,梦中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不由缓缓的扬了起来……
远处,不知什么时候伫立了两个人,静静的看着倚靠在秋千上的女子。
那是洁白精致的双人秋千,一个黑发少女坐在左侧,倚靠在秋千左侧的栏杆上,随着秋千来回摆动着……
她闭着双目,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笑意,映着蓝天、草地,宛若一个不知世事的精灵,暖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显得熠熠生辉!
“她还真知道享受。”半晌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男子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话虽不是什么好话,却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宠溺。
此人正是迦微,而他身边的英俊男子,就是几日不见的因洛。
“你带我来这就是看这?”因洛面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迦微抽了抽嘴角,虽然那日跟夏惜禾不欢而散后,他对她有许多偏见,但是好几次在监控上,看到她坐在他卧室的门口,等着因洛,从睡着到醒来,他心里就有了丝愧疚。
没错,他告诉夏惜禾因洛少将的房间,其实是他迦微的房间,只要细想想就能知道,因洛怎么可能睡在客房?还在她隔壁?
这样安排只不是为了让他更好的监视夏惜禾,以防她的异动罢了。
谁成想,这个女人竟然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