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忙了几天,忘记槐树了。”
他翻身坐起,想起槐树的事。
就在他刚刚翻身之时,门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此时,夜已经深了,镖师们也都回家,怎么会有人?
那响动,就像是走路时不抬脚,硬生生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徐白翻身而起,拿起床旁边的鬼头刀,来到窗户旁,悄悄将窗户打开一条缝。
窗外,小院子安静异常,除了月光之外,别无他物。
刚才他听到的响动,绝不可能是幻觉。
徐白微微皱眉,悄无声息的拔出鬼头刀,握在手上。
“沙……沙……”
摩擦声再度响起,他转身后退,同时反手把窗户推开,长刀对准窗外。
窗外,空无一物。
可沙沙的声音仍然传来,而且在不断靠近。
徐白没有出门,用鬼头刀挑起屋子里的凳子,扔出门外。
凳子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很远,没有丝毫异常。
这时,那沙沙的声音却停了下来。
在徐白的视线中,窗外下面多了一丝黑色。
“头发?”
以徐白如今实力,看得清清楚楚,那是黑色的头发,而且正在上移。
黑发、额头、眼睛……
随着缓缓上移,一颗头颅出现在半空。
披头散发、双目圆凳,脖子下方空空如也,正在淌着血。
那双眼睛毫无感情,充斥着冰冷和阴森。
“张县令?”徐白眉头一挑。
这颗头颅的模样正是张县令,而且是张县令死前的模样。
“变成诡异了?”徐白看着张县令的头,暗道。
人死之后有几率化为诡异,这是大楚国诡异的由来。
此刻见到这颗飘在半空的狰狞头颅,徐白下意识想到诡异。
头颅就这么飘在半空,以那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盯着徐白,时不时上下舞动,却并未进来。
这时,徐白突然觉得脑海中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但又不太明显。
他低头看向手中鬼头刀,慢慢摸清了刚才多的什么。
——那是一股意识。
一股独立于本身意识之外的意识,正在迷惑他的心思,让他产生一种情绪,在告诉他,他杀了张县令,他产生了愧疚,他应该偿命。
愧疚?
偿命?
存在吗?
不存在。
这是一种迷惑人心的能力,但他有颠倒乱四方。
最近几天,除了和无花交流佛法之外,时不时还会问无花一些关于诡异妖物的事。
百姓死了会化为诡异,那是普通的诡异。
奇人异士死了,同样有几率化为诡异,甚至有可能带着生前能力。
这张县令要是死了,带的应该是读书人的能力,又怎么会是这种迷惑的能力?
“迷惑的能力吗?”徐白的目光越过张县令的头颅,看向后院的那颗槐树:“终于,你有动静了。”
长刀划过,月光照耀着刀光,森寒无比。
漂浮在半空的头颅遇到刀光,顷刻间化作泡影。
徐白施展四巽身法,人影如同鬼魅,已经来到后院。
他用手指摩擦刀身,露出微笑:“让我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的地盘上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