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一花了半个时辰才送完。
主要还是问路和找人,花了不少时间。
毕竟,收信人的家里或者铺子上,也不一定时时有人。
刘知一倒是也没把信盒放到储物戒指里,毕竟拿着这些物件施展起越武步来,也没觉得有多费事,距离又近,也就刚好当成锻炼了。
去到北门店交差时,那主事的看着信本上的记录,也大为震惊。
这么短的时间,眼前这小孩儿竟然徒步送了七份物件,其中还有一个信盒是二十来斤的。
主事的便拿这事儿,给店中几个信客说教了一番,说什么做事勤快些,别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随后又让人给刘知一安排了八个信盒,有送到晨曦镇南边的,也有东边的,全是书信,拿起来倒也方便。
刘知一喜不自胜,在一个瘦瘦的青年那领信盒时,那青年对大伙儿说道:“这是有些本事的公子哥,这会儿倒是也不嫌累不嫌烦。但是,要真能多坚持些日子,那才值得佩服。”
不少人也应道:“这等苦差,风吹日晒雨淋的,这家大人也是心狠!要吃不了这苦,跟你家大人说说,别撑着啊!”
刘知一倒是不敢反驳,本来自己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能做信客,只是个短工,之后还要回晨曦民学府念书。也不多话,拿着信盒就跑了。
到了东门送第一封信的地方,收信人没在,寻人去叫以后,也在那等了有两盏茶的时间。
刘知一也不觉得难熬,等人时便在脑海中温习各种书籍。
这次收信人收到以后,就让刘知一等在那儿,写了封回信,给了刘知一五文钱,让刘知一今天再送到北门去。
刘知一听过交代,这种情况,便算是自己揽的活,工钱就不是两成了,而是五成。
前些年还有些偷奸耍滑的信客,有时便不让寄信人在信本上做记录,收七成钱,也不上交,对客人也算互利。
后来信坊对内对外都定了不少规矩,也就彻底杜绝了这种事情。
舍得花钱寄信的人家,家底多还是有些殷实的,也不愿为这点小钱还担什么风险,毕竟有信本上的白纸黑字,心里也踏实些。
有些良善人家,若见信客办事麻利,又招人喜欢,便不时赏点小钱,或是让信客进家门喝一碗水,也算是人情。
这也是这些年来,天武国治国安民有方,百姓之间和气了许多。
一天下来,刘知一五个门店的活都领遍了,完成了六十多次送信,光一天的工钱,就有了一百八十六文钱,刘知一喜不自胜。
这相当于寻常客栈里好几天的利润了。
刘知一不禁有些飘飘然,觉得要养活自己,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如果要靠这样挣钱,来积攒修炼资源,却又杯水车薪了。
不由得又有些头疼。
五个门店的信坊主事,都对刘知一赞不绝口。
其中两位主事都答应刘知一,明天一早,开始给刘知一派一些送往城外的信盒,尽可能一次性给刘知一安排多一点。
刘知一很想说自己有储物戒指,再多再重都不怕,但一想到储物戒指可能被陈明安没收,还是选择了低调一些。
当晚回到客栈,刘知一兴奋地给陈明安和独孤耀说起自己的成就。
陈明安和独孤耀却指责刘知一得意忘形,说信客这种生意,有时有,没时没,是看天吃饭的。
又说,要不是家里帮忙,刘知一自己能找到这样的活做吗?
刘知一觉得姨父姨母说得也对,反正沉浸在挣钱的喜悦里,也不争辩什么。
又听陈明安说,今天白天,客栈里先后来了个两个小孩儿,一个高高大大的,十二三岁的样子;一个打扮贵气,和刘知一差不多大,都说是来找刘知一的。
刘知一猜到是楚博医和太叔长乐,没想到这俩这么快就来找自己了。
陈明安又警告刘知一,说别结交什么狐朋狗友,这世道,朋友什么的,最是没用!
刘知一暗暗担忧,却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刘知一早早地出了门,领了一大堆信盒,往城外跑去。
等到了没人看见的地方,便悄悄将一些大件的、沉重的信盒,都放到了储物戒指里面。
快到收件人所在的地方时,又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悄悄取出来。
刘知一心里窃喜,对于拥有储物戒指这件事,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这一天下来,刘知一的工钱足足有三百二十二文钱。
刘知一觉得,自己要变成有钱人了。
这两天刘知一都是吃些粗粮面饼、包子馒头,一天的吃食也就几文钱就解决了。
按照这样下去,刘知一觉得两个多月后,或许自己就能攒个二十两银子。
这可是陈明安所说的,客栈两年的利润啊!
信坊关门后,刘知一赶回了寻常客栈,却在客栈不远处,看到了太叔长乐。
太叔长乐开心得不得了,冲到刘知一跟前,说道:“你可让我好等啊!”
刘知一奇道:“有什么事儿吗?”
太叔长乐笑道:“我啊,就是来告诉你,你,刘知一,可以做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