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一将问心剑收回储物戒指,原地盘坐下来,问道:“教导我?为什么?”
看到对方对自己有储物戒指这事儿根本没过问,对问心剑这样的法宝也毫无觊觎之心,刘知一现在更愿意相信这短发男人不是坏人。
“嗨,这不就对了吗?遇到打不过的人,就有话好好说。”方南言也盘坐下来,就坐在刘知一对面,“你这小子吧,根骨平平,但看得出来,修炼上下的功夫是真不小,底子实在是扎实!有学识,有心性,是个修炼的好苗子!我只是不希望,你走上了歪路,以后成了江湖上的大魔头,那可就太可惜了!所以,得教导教导!”
禁不起夸赞,刘知一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随即又强行拉下脸来,问道:“方梧桐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只是抓了你,没管她,她自然是要去学府啊!”方南言笑着答道。
“你不怕她报官吗?”刘知一问道。
方南言一脸骄傲,道:“在这晨曦镇,管他什么官,我就是站在他们面前,也没人奈何得了我!”
刘知一听方南言口气如此之大,但对这份豪迈之情也不禁有些钦佩,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方南言招了招手,将那个几小孩儿叫了过来,很自然地与刘知一、方南言围坐成了一个圈。
“三天以后,我会带你去见你爹娘,到时候走与不走,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方南言说着,目光逐一投向其他孩子,“这些孩子,都是在我这里待了三天以后,决定不走的。”
刘知一注意到这些小孩儿与方南言对视之时,竟然都不禁露出了笑容,丝毫不像是吃了什么苦头的人,暗暗称奇,问道:“你要怎么教导我?”
方南言笑道:“三天过后,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别让你对家人的爱或者恨,成为你作恶的理由!”
刘知一如遭雷击,喃喃道:“别让我对家人的爱和恨,成为我作恶的理由。”
方南言见刘知一陷入沉思,也就不再说话,其他小孩子也出奇地安静。
过了一会儿,刘知一抬起头,道:“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我会做到的!我可以走了吗?我不想家里人担心,也不想旷了学府的课。”
方南言摇了摇头,道:“答应这么早没有用,三天后再答应我。你在这里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你爹娘了,至于他们的反应,三天后就知道了。学府是能学东西,但你在我这里,我保证学得比学府多。”
刘知一看着方南言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说道:“那,我学什么?”
方南言笑道:“你不是拿到四经了吗?先看一遍。”
刘知一想了想,问道:“你是苦乐门的人吗?你姓方,你也认识方梧桐对不对?”
方南言摇了摇头,“这不是重点,你先把四经看完,我们再聊。”
刘知一开口道:“我看书有个习惯,要记录心得和疑问在札记上,我能去房里用你的书案吗?”
“当然可以。”方南言点点头,看着那几个小孩子说道:“他们都算是你的同龄人,看书累了,也可以和他们交个朋友,聊聊与爹娘之间的事,或许彼此都会有些收获。宅子里有什么不清楚的事情,也可以问问他们。”
“好!”刘知一站起身来,向着那几个小孩点头示意后,才往房间走去。
刚背过身,又听到那些小孩儿叽叽喳喳说起话来。
“方叔叔,你今天教我们什么呀?”
“方叔叔,我饿了,今天吃什么啊?”
“林小山,你怎么就知道吃啊……”
书案前,刘知一将四本经书都一一放好,又摆好了笔墨纸砚,便先翻开了《殒心经》。
第一页上只有一句话——时不顺而心不陨。
刘知一想了想,将《殒心经》放到一旁,又先翻开了《十厄经》的第一页,上面写的是——遭十厄而心不怨。
再看《罹苦经》的第一页,写着——承极苦而心弥坚。
最后是《宿罪经》——身有罪而心不疚。
刘知一一字一顿地念道:“时不顺而心不陨;遭十厄而心不怨;承极苦而心弥坚;身有罪而心不疚。”
看来,这就是四经要义的总纲了。
这四本经书名字虽然吓人,但是要义却又解释得极好。
刘知一静下心来,又将《殒心经》翻到了第二页。
文字聱牙诘屈,比起《瞒天大梦诀》有过之而无不及,刘知一却也并不担心,小声地读了起来。
听方梧桐说,四经是天品五阶的功法,但看来,经义的学习要求,刘知一是完全能达到的,诵读起来,竟然没有丝毫的不适感。
一边读一边记录,刘知一将四本经书全部读完了第一遍,估摸着大约也就五六万字的样子,竟然花了整整两个时辰。
十句话里面,能完全理解的,估计也就一两句,但是,这一遍读下来,竟然有些酣畅淋漓的感觉,刘知一已经觉得大有所获,中途方南言叫他吃饭都没有去。
至少现在,心力的修炼方式已经完全明白了,自今日起,刘知一便算是正式踏上了心道的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