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山海冷笑一声,不看扇乐,却用所有同学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朝宇还有摇天,每一次请教小夫子的问题,不管有多么复杂,从未见过小夫子不耐烦,有时候我们还嫌他啰嗦,生怕我们一知半解。这样一个人,他说他没有做过的事情,那就一定没有做过,我愿意为他做担保!”
说到这里,纪山海走到了连尚义跟前,深深作揖,说道:“我和朝宇、摇天,都恳请夫子们能对这个事情做一个详细的调查,不能听信扇乐、杨洛、申何求他们那一帮人的一面之词,如果最后的结果,是刘知一真的辱骂过夫子,我们愿意和刘知一,一起被逐出学府!”
“对,我愿意!”朱朝宇的语气十分坚定。
“我也愿意。”卫摇天一字一顿,豪气干云。
“我也愿意!”
“我相信小夫子!”
学生里不断有人响应。
连尚义轻轻地点了点头,捋着胡须,不说话。
纪山海一看这形势,信心满满,大声问道:“同学们,大家认识刘知一五个月来,别说是辱骂夫子这种事,你们可曾听过刘知一辱骂过任何一个人?”
“没有!”
这个问题竟然让除了扇乐那一拨学生之外的所有学生,都异口同声地大声回应!
体验到一呼百应的纪山海,显然是非常兴奋,挥舞着拳头问道:“那扇乐呢?你们有没有听过……”
“山海!”刘知一大声打断了纪山海,眼睛里充满了担忧的样子,“别这样!已经很好了!”
纪山海愣了一下,想了想,心中了然,沉声道:“我明白,你担心同学们指责了扇乐那一伙人,以后会被报复,对吧?”
刘知一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纪山海展颜一笑,大声说道:“可是我不怕!我,纪山海,从扇乐嘴里听过无数骂娘的话,这样一个人,煽动了一伙人,去诬陷小夫子,一个哪怕身陷囹圄,却还在为别人考虑着的人!如果我们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诬陷而无动于衷,我们的良心何在?我就问你们,扇乐说,小夫子会辱骂夫子,你们信不信?”
“不信!”
“你们愿意不愿意做担保?”
“愿意!”
这一次,学生们的声音不仅响亮,而且整齐划一,大部分同学甚至还是挥舞着拳头说的这句话。
更重要的是,扇乐身后那一伙人里,有一个人也跟着将“不信”和“愿意”喊了出来!
这个学生,叫戴仁川。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纪山海心满意足,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诉说着畅快,朝着连尚义再次作揖,道:“连夫子,看来,有人要说出真相了!”
连尚义对于这一幕似乎也很意外,朝着纪山海笑着点了点头,道:“好!”
戴仁川正缓缓从扇乐那一伙人的人堆里,往纪山海这边靠,连尚义看向他,问道:“仁川,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戴仁川尴尬地一笑,道:“我想说,我先前只是没听清,我也想了下,刘知一,的确不是会辱骂夫子那种人。”
扇乐看着戴仁川的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了,又赶紧恶狠狠地看向身后的其他人,眼神中的凶光仿佛是在说,谁要是敢反水,他会杀人。
局势突然又有了很大的改变。
所有人都等待着连夫子发话,目前来看,如果真的要深究这个事情,似乎还是刘知一这边占优势!
连尚义看这帮学生都已经闹腾完了,便看向了扇乐那一伙人,说道:“念在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我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有咬定刘知一骂了我的人,站到我身边来。我会与学府所有的夫子,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请出第三境的修心者,也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会为了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就姑息养奸,是非曲直,我给你们一个公正!”
连尚义声若洪钟,说这番话时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哪里还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倒更像是在整肃军纪的将军。
扇乐一脸的不甘心,往前刚踏出一步,便被身旁的申何求用力一拽。扇乐转过头,看见申何求眉头紧皱,轻轻摇头。正犹豫时,申何求又小声道了一句:“督律司!”
作为督律使的公子,申何求便是在提示扇乐,在他看来,假设是有督律司的介入,他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