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存拍着手抢话道:我就说嘛,读书无用!你们看娘亲给我请的先生,也算饱读诗书吧,可是呢,他一大把年纪了也没有大富大贵呀,整天只晓得盯着我读书写字,哼……还不是个穷秀才,还不如我爹爹弄枪舞剑的好,再说,读书没趣得紧,我早就讨厌了。
符存以为摆脱苦海而正得意时样子,却听符楚喝斥道:放肆!你不读书,懂得什么大道理!你是一叶障目啊,只看到眼前的,你没看到读书读到封侯封爵的?不读书能做宰相吗?还弄枪舞剑的好,我看你就知道一天贪玩好耍,你没看到那些会弄枪舞剑的,一辈子都是兵,没有过硬本领,战死沙场的,还少么?
徐月英更焦虑起来说道:弄枪舞剑也不行,读书也无立锥之地,唉,你不要一味说些丧气的话,你到底还是说说有啥子办法吧。
符楚又喝了一口茶,沉思片刻,说道:最近我一直在思考存儿教育问题,之前总想着,他以读书考取功名,能安身立命就好了,没必要像我们祖祖辈辈从军,以身犯险,险中求富贵;但是,从如今动荡态势看,社会不久将处于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武力纷争中,你若想文弱退缩,以求万全,可盗匪饥荒不给你这个机会;常言道:时势造英雄,男子汉就应当奋起拼搏,借此风云聚会,大有作为;所以,存儿读书方向必须是孙子兵法,排兵布阵类的韬略书籍,在乱世中,还要勤学苦练一身盖世武功,方可求得生存和发展。
符存听爹爹话的意思要让自己学功夫,高兴得欢呼起来:爹爹什么时候要教我武艺了么?
符楚略加思索,沉呤道:爹爹己经给安阳修定寺行均方丈书信,请他传授你武艺,希望你到那里后,勤学苦练,当你到十四五岁的时候,爹爹再接你回来,参军入伍,在实战中,亲自教授你家传武略;鉴于你爷爷服了老中医的药后有些好转,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动身前往,这样我来回大约三五天路程。
徐月英一听说明日就要动身前住,惊讶不小,心想存儿年纪尚小就要远离父母,独自去生活,心里的怜悯和不舍,油然而生。
于是喃喃细语道:存儿年幼,再大一岁了外出求学也不迟啊!
符楚神情坚定,显然,对此决定,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徐月英的离情别绪,不觉涌上心头,独坐愁城,走到存儿身旁,拉着存儿的手,低呤道:存儿,这一别,不知要多久才见到爹娘,独自一人,出门在外,再也没有人好好照顾你了……
说着说着,徐月英双眼噙满了泪水,大家纷纷散开,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第二天,凌晨三更刚过,徐月英就起了床,挑灯里,给存儿密密地缝纫着一件小棉褂,待到五更时,一件细密的、崭新的小棉褂终于缝制好了,心里也多了些宽慰。
宵宿露立,春风沉醉,吹不展愁眉;看窗外,月落星沉,天色依然黯淡,徐月英心想存儿此去,路途遥远,于是,又去精心准备些盘缠。
约莫又过了一二小时,雄鸡一唱天下白,院旁梧桐喜鹊欢呼,庭院炊烟袅袅,邻里乡亲知道符楚将要送存儿外地学艺,纷纷前来送行。
符楚向大家拱手道:任富此次要和我一起送小儿外出求学,因此,家院的安危,有劳乡亲们多多关照了,我符楚在此谢过了。
乡里一位德高望众的老爷,走上前,还礼说道:这些年来,多承蒙将军的威望,以及管家任富的超人武功,才震慑住盗贼,保得一方安宁;此次,将军放心前去,这期间,我等一定会集合家丁,加强防卫;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客气过后,俆月英亲自将小棉褂和点心放进存儿的行囊,千言万语地嘱咐。
长亭折柳,马啸啸,三人骑上马,正欲拍马离去,这时从人群中挤出一人,大声嚷嚷:三位,且慢行一步,待我言明,昨晚我夜观天象,你们此次北去,必有大事发生……
这一嚷嚷,让送行的乡亲们眼光都落到了这个人身上,原来此人就是东城的柳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