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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第一缕曙光落下,朝阳如火,遍洒金霞,将大地都映衬的一片璀璨。
在那东去大江上,一道挺拔的身影正在一步一步走来,他白衣如孤月,英姿阳刚,平稳而有力的前进。
那声声脚步之音,与整片乾坤的脉动结合在一起,踏在了群山万壑的脊梁上,清晰传入人们的心中。
这是一位无敌少年王,英姿勃发,风华绝代!
在场的修士们忍不住心中颤动,有一种别样的感触,仅仅一人,白衣渡江,单刀赴会,就生生压过了五位佛子枯坐一夜的气势。
他与乾坤共鸣,一身白衣不染一丝尘埃,超凡脱俗,剑眉入鬓威严自生,如人王巡视,遍览王土。
这不像什么大魔,而是一位少年王者,出现便牵动了西漠每一位修士的心,许多人都心潮澎湃了起来,这注定是要载入西漠史册的一日,须弥山不会忘,修士们也不会忘。
此时,五大佛子亦是凝神,不见动作,周遭虚空中诵经声不绝,若佛陀棒喝,似金刚狮吼,充斥着佛韵与神光,像是要将群山都掀飞,将万海都横移。
所有人见状都凛然,这是五大佛子的气机自然发散,与来人碰撞到了一起,非是交手,也非是试探,这是强者间相见的必然,自然而然的交汇。
佛音阵阵,度化世间,长江上竟有金莲朵朵盛开,青花簇簇而明,就连溅起的江水都多出了一抹淡金琉璃之色,越发庄严。
“哈哈,哈哈哈!”
就在此时,李昱笑了,笑得肆无忌惮,笑得无法无天,震得长空都崩塌了,传出去足有十数里远。
他如天王将临人世间,睥睨天下,笑声如天庭神鼓轰鸣,震得四方激荡,大地起涟漪。
在这样无法无天的笑声下,什么金霞,什么青花,统统化作齑粉;什么佛音,什么佛光,统统灰飞烟灭!
五位佛子也不得不站起,见到了这个风姿超凡的少年王,每一个人都心头一跳,平和的神色也为之改变。
“好强,一笑压五佛,当真是无法无天。”
人们都倒吸冷气,何其嚣狂,何其强大,面对五大佛子依旧敢单刀赴会,挂旗扬魔。
你们要魔,那便魔威滔天!
一声大笑,胜过佛光,更如大江东去,势不可挡。
“阿弥陀佛,这不是魔,却是一位比魔更可怕的王,不敬天不拜地,不礼仙佛,这样的人,如此飞扬,他尊的是什么?”
第三佛子轻语,五枚发髫间佛珠闪烁,智慧清净之光蔓延。
但就是佛门的五大智慧,也无法助他窥见这个人的内心深处,无法照见他的路,这是一个可怕的大敌。
第五佛子与第六佛子侧目,此人绝不仅仅是须弥山上所传言的那般简单,不是大魔二字所能概括的,那样一双眸子,是毫不掩饰的与野心。
任何与之对视者,都会心神颤动,如面天雷。
“这样一位少年王,怎么会是大魔呢,须弥山的作风越来越过激了,连一枚佛性真种都被划为了大魔。”
大江两畔,悬空寺四野,所有到来的修士僧侣们都忍不住鸣不平,一个人可以作假,但他的势,他的信念,他所发散出的意志做不了假。
堂皇大气者,向来大势压人。
朝阳通亮了天地,李昱浑身光彩绚烂,站在那里,照亮了每一个人的心海,让人们觉得他一个人就可以撑起万古青天。
“阿弥陀佛,此人若入我佛门,不为天佛,不为圣佛,当为王佛,亦有佛中尊皇之姿,可惜可惜。”
就连一直漠然的第四佛子都摇头惋惜,言称此人资质非凡,照见本我佛性,有佛皇之姿。
其他几位佛子闻言都有些意外,这位佛子是唯一修持八灭佛经的人,斩灭红尘杂念,以佛心观世间,故而不会偏向于哪一方,无论是须弥山还是大魔。
所以他此时的发言才会让几人都诧异,竟如此推崇来人,要知道他们十八佛子内也不过前四人照见了本我佛性,位列第一的觉有情都不曾得到过这样的评价。
八灭佛子摇摇头,再不开口,佛教教义之争很是频繁,有时非常尖锐,所谓的正统谁能真的说清,就是他们须弥山一脉也不过是托了阿弥陀佛的遗泽。
“一位外域来客,竟能将西漠搅得天翻地覆,内部都要出纷争了。”
第二佛子微微蹙眉,旋即问道“阿弥陀佛,该如何称呼阁下。”
“中州,古唯一!”
李昱平静开口,眼中有神,如那朝霞一样,褶褶生辉。
中州不败人王!
此名一出,天地皆静,所有人都一呆,连五位佛子都是面色一滞,愣在当场,不知说什么,不知做什么。
没有人会想到,被须弥山冠以窃经大魔之名的人,会是横压两域的不败人王。
他分明尚在东荒呢,怎么可能在一日之间来到西漠?这简直匪夷所思,不可能做到。
“竟然是他,难怪如此强势,曾打遍中州无敌手,横压东荒无王,如今都打到西漠来了吗?”
人们震撼,这简直是石破天惊的一声炸雷。
仅凭一个名字就打碎了须弥山所有的布置,所谓的五位佛子,所谓的窃经大魔,在这不败人王的尊名下统统被击碎。
就连五位佛子营造的气势都被盖过,生生矮去了一截。
“阿弥陀佛,须弥山佛子,见过中州人王。”
在这一刻,五位佛子竟然一起行佛礼拜见,惊住了所有人。
无论是在那里,能赢得同辈强者施礼之人,都是强绝的,注定光芒万丈。
早先,他们须弥山还将之划为窃经大魔,十八佛子下山降伏呢,如今却是失了音,摇身一变成了中州人王,以礼待之。
就是一些暗中观察的须弥山老僧都无言,非常意外,这怎么能是中州人王呢?
这时间根本就对不上啊,更何况一直没有人王得到佛们传承的消息,更不见他动用过,又是怎么在一日之间从东荒赶到西漠来?
这可是古之圣贤才能做到的事情,就算是大势力开启域门传送那也会有动静才是,如今看来是连东荒都不知晓人王的行踪,真是匪夷所思。
“入宴吧。”
悬空寺前,李昱只有这样的一句话,却让五位佛子都是心中一沉。
“阿弥陀佛,人王、几位佛子请随我来。”
悬空寺高人现身,这是一位金眸老僧,脊背直挺,如一座齐天大岳般雄伟。
他向着李昱微微一笑,便在前引路,将众人带到了悬空寺的广场前。
在这里,有西漠佛门重器之一的九层石塔在,镇压古寺气运与愿力,吸引了无数人目光。
九层石塔并不宏伟,谈不上巍峨,但是古朴中隐约给人一种错觉,如九层高天浓缩在此。
到来了此地,须弥山上下来的五位佛子却是有些沉默了,颇感棘手,所谓的计划,佛老们的授意在此刻都显得毫无意义了起来。
因为大魔不再是窃经者,凶徒;而是古华少主,姜家贵客,中州不败人王;这一串的光环下来,地位比他们十八佛子加起来都高,谁能淡然?
可以说,这样的场面,他们来都有些不够格,要须弥山上的高僧下来,才有与人王同宴相谈的资格。
“怎么,几位联袂邀我来入宴,却干坐在这里,是何待客之道?”
李昱负手而立,悠然望来,平淡中夹杂着深沉的压力。
在此时,人们皆有一种错觉,好似他才是那个邀人赴宴的主人般,太从容了,五位佛子却是失了气度,被他一人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