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在这里转多长时间?”
二师兄又道:“如果歧山老和尚不像别的秃驴那般爱说大话,爱打诳语,那么三个月时间,应该就差不多能把桑桑的病治好。”
稍一停顿后,他又道:“如果真要进棋盘。小师弟也肯定要跟着进去,那我们就要等两年,或者把那个棋盘带回书院,只是歧山老和尚就算比别的秃驴要稍好些,但想必也一样贪财,只怕不会让我们把棋盘带走。”
书童苦着脸说道:“难道真要在这里守两年?”
二师兄严肃说道:“家纶啊。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山与瓦山相邻,虽名声不如瓦山,但风景犹胜之,你且随我在此行走两年,赏景清心以助修行,说不定便能走出万里路去。”
书童无奈叹息一声,心想行万里路倒也要得,只是如果天天绕着同一座山转,看同样的风景看出万里路来,除了少爷你,还有谁能受得了?
便在这时,忽然有风起。
二师兄抬头望天,眉头微蹙,忽然心头一动,面寒如霜喝道:“找死!”
他伸手向后一招。
书童捧在怀里的剑匣,顿时飞到他的手中。
二师兄轻踩马背,广袖飘飘,便落到了山道旁的密林里。
书童着急喊道:“少爷,这不是去烂柯寺的正路!”
“最直的路最近,最近的路就是正路……”
山林里传来二师兄的声音,声音渐渺。
当正路二字传到小书童耳中时,他的人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
……
大师兄看着身前的烂柯寺。
他身上的棉袄上已经多了无数道口子,绽出的棉huā上已经染上了血渍。
在极短的时间内,他与笼罩烂柯寺的佛光大阵,难以想像地发生数千次撞击,佛阵颤颤欲坠,他的身体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依然没能进入烂柯寺。
他的目光顺着那道佛光,望向瓦山顶峰上的佛祖石像,心头微动。
而就在这时,忽然一道青烟自远处奔来,溅起无数尘砾。
一路风尘仆仆。
君陨来到烂柯寺前。
他满身灰尘,比大师兄破棉袄上的灰尘还要多,但头上那顶高高的古冠,依然笔直,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
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君陨一声清啸。
烂柯寺外秋树颤抖,青叶飘落。
瓦山之上,满山红叶飘落。
君陨并指为剑,刺进佛光之中。
他狂喝一声。
高冠下的黑发,被劲风吹拂着向后散开,狂舞!
他的手指在佛光罩里艰难而不容阻挡地下移,生生撕开了一道极小的口子!
大师兄棉袄上的一朵棉huā,忽然颤了颤,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
烂柯寺石阶前,已经没有大师兄的身影。
转瞬之间,大师兄进入寺院,来到十七座佛殿。
他几乎是同时出现在这十七座佛殿里。
在檐下,在室里,在廊前,在梅边……
大师兄连破十七座古钟。
佛光大阵,就此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