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鹂,你喜欢弹琴吗?”
在客栈中的日子里,黄鹂最开心的事情,除了让李牧陪自己玩,便是躺在春闺怀里弹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钱在野从太清山回来之时,才送给了小丫头那把古琴。
“喜欢,可我也谈不好。”
“不啊,你很有天赋的,还记得姐姐教你的每根琴弦的声音高低,和手弹位置的音色变化嘛?”
春闺其实是最能清楚黄鹂在音感的把握上有着超越他人的天赋。
“记得的呀!”
黄鹂的小脑袋点着,她确实记得,比起那枯燥的四书五经,每次弹奏琴音之时,这顽皮的小丫头便变了性子,无比安静沉稳。但黄鹂寻常要去私塾,春闺平日里也基本上与欧阳文钦在一起,自然没多少时间联系。
“小黄鹂,相比较学武,姐姐觉得你弹琴方面天赋可棒了,要不要和姐姐学弹琴呀?”
春闺说这话其实也并非空缺来风。在大梁,文人与武者被人崇拜,寻常百姓人家,大部分送孩子入私塾或者拜入某些武夫门下。
像乐曲,作画等皆只能算作文人墨客陶冶情操之事,只有那最顶尖的大国手才能被人们所熟知。
“我怕我自己不行!”
“姐姐觉得你很有天赋的,还是说你不想跟在姐姐身边?”
“不是的!姐姐人又温柔又漂亮!”小黄鹂连忙开口,说到后半句时候声音却小了许多,呢喃道“比孙先生好太多了。”
“你呀,就是不想背书,是吧!”
“嗯!”
春闺用手揉着黄鹂的小脸,像在轻揉面团,黄鹂没有反抗。
“姐姐,你喜欢读书吗?背那些四书五经。”
“嗯?”春闺没有听清楚话语,黄鹂则是重复了一遍。春闺明白小丫头在找共情了。
“我啊,我小的时候也不大喜欢,不光是我,你文钦哥哥也不喜欢。”
小黄鹂抬着脑袋,像是找到了知音。春闺继续开口道。
“那个时候呀,教书先生比孙先生可要凶多了,一旦我和文钦上课走神,便会被先生打板子。每次我要被打时,你文钦哥哥就会跳出来替我挨打。”
说着说着,春闺回忆着,笑得格外动人。
“文钦哥哥是不是一直对姐姐你这么好呀?”
春闺点点头,“和他在一起,我就没受过欺负,因为都有他帮我扛。小时候哪个孩子不讨厌读书了,但现在呀,其实觉得读读四书五经挺好的。”
“为什么会这样?”
“哈哈哈,因为长大了吧。等黄鹂长大以后也会觉得孙先生教书挺好的。”
小黄鹂没有说话,她并不是很理解长大后的想法。春闺自然也并不在意。
“所以想不想和姐姐学弹琴?”春闺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你好好听姐姐的话,那姐姐也可以帮你和孙先生商量商量,让你功课少些。”
“师父在上……”小黄鹂听到后面半句话,没有了丝毫的犹豫,但那额头又被春闺给按住了。
“和平常一样,叫姐姐就好~但丑话说在前面啊,如果不听话的话,我不介意让孙先生帮我教训你的啊。”
春闺装出严肃的样子,她不喜欢师徒那一套,加上小黄鹂对音乐的天赋确实也不错。
“我一定好好听姐姐的话!”
小黄鹂也认真地回答着,两人不约而同得笑了起来。在他们没发现的地方,钱在野正啃着烤鸡推,嘴角油光铮亮,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
如果能让小黄鹂安下心来好好弹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虽说春闺还年轻,但能有个人来早早继承那凤鸣琴法也能让他安心些。
“能直接感悟大道的律动呀~这让我也想去学一学了呀!”
钱在野伸了个懒腰,他要比春闺更加深刻知晓那琴法的恐怖之处,当然欧阳雄自然也明白他这个儿媳倘若在战场之上弹奏一曲,那杀伤力可比数千甲士还具有杀伤力。
琴音大道,可鼓舞士气,可磨灭斗志,可使人入梦不自知,也可杀人于享乐间。那日欧阳文钦及冠之时,欧阳雄大摆筵席,也是借此机会来向世人告知,他欧阳家在未来争霸之时,底蕴远比其他人想的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