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觉再次提升到极致,单手按着棺材,眼珠转动四下环顾。
这间墓室并不大,除了放置油灯的石桌,就只有中间这口棺材。
除了来时的狗洞……现在我有理由相信,那真就是狗洞,就没再有别的能轻易看穿的机关暗道。
季雅云是怎么被弄到这里的?
又是什么人把她弄进棺材后楔上了棺材钉?
最关键的一点——除了一堆狗骨头、一只已经无法行动的“狗精”、一张石桌和一盏狗油灯……
又哪里有合适的工具把棺材钉给起出来?
“砰!”
“砰!”
“砰!”
……
我选择用最笨的方法。
用拳头,用手肘,用脚和膝盖,尝试想要砸开棺材。
然而等我黔驴技穷,竭尽全力将棺材掀翻的时候,棺材本身也没有丝毫损伤。
不可能。
这棺材用的不是普通木料,别说空手了,就算有工具,也不能一时片刻将其打破。
“季雅云!”
我敲了敲棺材。
没有回应,连最初的“唔唔”声都没了。
“我次!”
我脑袋狠狠在棺材上撞了一下。
又他妈莽撞了。
季雅云在棺材里头。
我这一阵折腾,还特么把棺材翻了个个儿,她怕是早已被震得晕死过去了。
“凌四平!凌四平!”
无奈之下,我又想起了那位金冠盗爷。
呼喊两声,没得到他的回应,却意外的听到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乖儿……我的儿……”
我心中一凛,猛地直起身。
循声望去,发现这声音,竟是墙边的狗精发出的!
我急忙跑过去,将那异于常态的狗头乃至上半截身子抱起,一手在狗脑壳上摸捏了几下。
“我次……”
这一次,我真正除了脏话,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我不是兽医,但对于人的骨骼构造的熟知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这一摸,可以百分之百确认,狗皮之中,是一颗属于人的脑壳!
这一发现让我彻底无法淡定了。
不顾一切的将狗子翻了个身,找到那秃毛的部位。
仔细翻查,那的确是一道切口,有被缝合过的痕迹。
缝合用的,应该是牛筋之类的皮索,只是年月实在太久,切口虽然没有自然长合,皮索却已经和狗皮结合在一起了。
我撕扯了几下,那皮索却是紧固的超乎想象。
再用力,也只换来“狗精”更加惨痛的哀呼。
我头皮阵阵发麻,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咬着牙四下观望,瞥见桌上的油灯,赶忙过去拿了过来。
我盯着“狗精”的眼睛,连着深吸了几口气“再你忍一下。”
“呜呜……”
“狗精”哀鸣之下,竟然冲我眨了眨眼。
眼角竟流出了两行血一般艳红的泪水。
然而在它眼眸的深处,却还透露着浓重的疑惑。
仿佛是在问“你是谁?”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个人。他所做的一切,和我……和我无关。”
我领会了这眼神的意义,颤声回答了一句,跟着紧咬牙关,用灯火逐一烧断缝合的皮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