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都想不到,把我揪起来的,居然是傻闺女!
    眼巴前她不再是先前那副痴傻的模样,而是圆瞪眼睛,眼里包着泪,神情看似惊恐中透着让人心疼的委屈,对我的动作却粗暴的像我是后娘养的一样。
    我稍微清醒了些,极力想弄清楚出了什么状况,并且尝试将性情大变的傻闺女,和我醒来前在梦里对着我笑的绝代佳人做对照,可怎么也不能把两者对号。
    这时,傻闺女松开了揪我头发的手,两只手同时揪着我的前襟,说了句:“你咋才来呢……”眼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的滚落出来。
    “是你!"
    我本来绝不会想到她为什么会这么粗鲁的对待我,可当我听到她带着哭音,说出的这句怪腔怪调的东北话,差点一下咬到自己的舌头:“大背头!”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有的沉稳,有的跳脱活跃,还有的就喜欢搞怪。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有一个比较特殊,那就是潘颖。
    我曾和季雅云、桑岚都聊起过她,季雅云说,她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小丫头,有点傻乎乎、愣呼呼的,不过挺可爱。
    那时我和桑岚的关系还没那么复杂,桑岚对潘颖的评价更直接。就说潘颖绝不是那种故意搞怪来吸引眼球的人,她要想勾人眼球,只需要稍稍打扮一下,就绝不比桑岚逊色。
    按照桑岚的说法,潘颖就是天生的‘神经病’,胡闹的性子在她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养成了。无论任何情况,她都会本能的做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行径。桑岚还曾说过,除了在学校表演时装扮需要,两人从认识,潘颖就一直爱作男人的打扮,因为这个,桑岚还曾一度怀疑,她某方面的倾向是否出现了偏差……
    总之,单就听对方说出一句勉强算完整的话,我就一下认出,眼前这人,不是旁人,而是我们这趟来要找的大背头!
    “你怎么在这儿?”我急着爬起来,“你怎么会附到她身上?”
    ‘傻闺女’眼泪还在往下掉,却是冲我瞪眼:
    “你还有脸说呢,我一直都在这儿,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们了。旁人也就算了,你可是阴倌,你敢说你看不见我?”
    “然后呢?”我使劲揉了揉眼睛。
    看看所处身的,还是空荡残旧的庙堂,这里根本没任何遮挡物,她要一开始就在这儿,就算只是魂魄,我看不见她也不会没丁点儿感觉啊?
    ‘傻闺女’一把将我甩开,使劲抹了把眼睛,“然后个屁啊,我喊你,你装听不见,我又碰不到你。我也知道我出状况了,只能是想别的法子提醒你我在这儿,前半夜看你们又抽又喝,又他娘的磕头拜把子,我她娘的是鬼迷张天师,有法也无法了。好在刚才我灵机一动,想试试看能不能附到这小脏妮子身上,没想到还真就成功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又四下张望,潘颖散落的魂魄在这儿,难道这破庙,就是我们要寻找的九叶客栈?
    不对啊,那客栈明明是在镇上,怎么会改换到这里了?
    ‘傻闺女’再次揪住我:“赵白脸那混蛋呢?他敢没跟着来?!”
    我又被问愣了:“谁?”
    “赵白脸啊!”‘傻闺女’眉毛竖的跟眼睛都快成直角了,“他要是真没来,老娘回去以后就骟了他!然后送他去泰`国!”
    见她理直气壮,我开始觉得不对劲,“赵白脸是谁?你……你又是谁?”
    ‘傻闺女’像是气急了,竟扬起手作势要抽我耳光:“你装什么糊涂?赵白脸就是赵白脸,我是谁你不知道?”
    我越发感觉不对,当即二指并拢,顶住了她的眉心,同时眯起了眼睛。
    仔细看时,就见她双肩和头顶的阳火依旧不温不火,脸还是傻闺女的模样,并没有显露异样。
    “魂魄不全!”我愕然中缩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