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口莫辩,好在已经想到了关键,就把魇婆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最后对他,也是对林彤说:
等窦大宝来这段时间,我已经向宾馆昨夜值班的前台,和餐厅里的两个住客套了话,得知昨晚并没有人觉得不妥。这或许是因为,魇婆的意识才和林彤融合,还没来得及‘作怪’,要不然,宾馆那么多人,还不被搞得鸡飞狗跳?
至于林彤为什么隔着屋能听到我打呼噜,倒是她自己给出了解释。
事实上她也形容不出那是怎么个状态,就只感觉,我和她睡个顶头,我一呼一吸,她全听在耳中,仿佛中间并没有隔断。
不用说,也知道她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还是因为魇婆导致。
我到底是阴倌,魇婆或许暂时还无心害人,对我还是有些忌惮,所以才会在夜间刻意‘监察’我的动向。
我实在是小觑了癞痢头的‘杀伤力’,也高估了窦大宝的承受力。窦大宝虽只回去没几天,却已经对癞痢头怨声载道,甚至是有些恼昏了头,直到车开到桑岚家楼下,才想起问我:
“咱这趟去哪儿?干嘛去啊?”
见只有季雅云一人下楼,桑岚的父亲和董亚茹没有跟随,我宽心不少。
等季雅云上了车,我才对她和窦大宝说出此行的确切目的地。
窦大宝听后吃惊不小:“这大冷天的,她们跑到海边干什么去了?”
季雅云反应却是出奇的平淡,只叹息一声说:“我早该想到,她会去那儿,也只能是去那儿。”
我虽然奇怪,但还是让窦大宝赶紧开车,因为那地方离我们所在的城市,有五百来公里,大背头在电话里又说的不清不楚,就算极早赶到,能不能找到人还两说。
在高速上开了一上午,窦大宝有点撑不住了,我便让他进服务区,换我来开。
窦大宝和林彤去上厕所,我正想下车抽烟,季雅云忽然拉住我问:“林彤是不是出状况了?”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的问。
要说她和林彤可是不熟,我也没再刻意提到林彤的事,一上午,季雅云都在车上做‘煨灶猫’,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了?
季雅云幽幽看了我一会儿,才道:
“我是不是说过,你没空去的地方,我,我全都看了?”
我越发奇怪,就说这段时间我脑子真不够用,让她说明白些。
听她细说完毕,我瞠目结舌足有一分钟。
原来,她所说的,我没空去的地方,便是阴阳驿站。
我是没时间去驿站,也不怎么想去,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小雅’的关系,在‘小雅’消失后,每每入睡,季雅云就都会去到驿站里。
一开始她还迷迷糊糊,醒来后都只当自己是在发梦,渐渐的才发现,她是真的在睡梦中去到了阴阳驿站,而且,还接触到了那里的‘人’。
季雅云说,她在驿站见到最多的,是老何,偶尔也会见到一袭黑衣,包裹头脸的徐荣华。
这个时候,季雅云已经意识到,自己和驿站不可分割,甚至于她本人就是驿站的账房。
但因为我这个老板不在,最初她并不愿意和其他人说话,就只在驿站里游荡。
直到有一天,老何像是蓄谋已久一样,忽然拿出一册手工装订的破书让她看。
听她说到这里,我不由的脱口而出:“老何给你看的,是那本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