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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渐渐上京来,可笑我堂堂一个玩家,竟然从北京跑到陈近南又一路跑回北京,真是郁闷死我了,幸好一路游山玩水,倒也算悠闲自得。
这天总算进得京城来,陈近南笑道:“咱们在京城里,辛辛苦苦才建立一个青木堂的分堂口,也算得极为难得了。”我口中应诺,但是心里却在想,倘若让你知道天地会中到处是康熙的奸细,却不知你又有何话说,转念一想,那风纪中虽然是后来出卖了天地会,但是好歹现在康熙还是只有十三四岁,能知道甚么,还是等到以后再说罢。
一路上可苦了我和陈近南了,霍青桐乃是回民,晚上投宿也还罢了,但是在一日三餐上,回民乃是禁猪民族,不吃一切动物的血和不经“刀师傅“屠宰的牛、羊、鸡、鸭等,这还是看在我的份上,才没有严格遵循回民的风俗,一路上我和陈近南只得放下武学宗师的身份,去打些鹿兔獐之类的东西,避开回民所忌讳的玩意,然后在野外烧烤了来吃,幸好陈近南心细,在下一个市集上买了些盐巴酱料之类,倒还省的心了,而且还别有一番风味。
严格来说,穆斯林其实连酒都不能怎么碰的,只能喝些马奶酒之类的,我想起那日在客栈中,霍青桐其实压根对那酒碰都没碰,全是我一个人在喝,霍青桐果然只是看着我们两对饮,我呵呵笑道:“陈总舵主,当真是苦了你了。”陈近南摇头笑道:“哪里,出门在外,还是得遵从回族穆斯林的传统,这乃是人之常情,何苦之有?”
闲来时较量些拳棒,甚是相得。我心中一动,笑道:“陈总舵主,我瞧你那凝血神爪颇有巧妙之处。但是太过伤人,在下有一门技艺,乃是当年从少林所得,不如咱们互相印证一番可好?”陈近南刚一犹豫,我便伸出手指来,虚空朝他一点。乃是少林内家绝技多罗叶指,指力破空,嗤嗤作响,陈近南侧头避开,赞道:“真好指力。”我呵呵笑道:“这门多罗叶指,共分三十六路天罡变化。这一路名为指绽莲花,走手少阳经脉……”这一路变化讲述完毕,陈近南摇手道:“枫兄弟,我如何能……”我呵呵一笑。伸手再发指力,口中快速讲述完第二路的变化以及内力走向,等到三十六路说完,陈近南脸露苦笑,道:“枫兄弟。这乃是你的绝技,我哪里能够学之?”
我摇头道:“此言差矣,我与陈总舵主一见如故。平素又极为佩服,想那冯锡范之辈,倘若被我见得,必杀之而后快,哪里会与他谈论什么武学之道?须知武学之道,乃是一脉相承,万变不离其宗,这一门多罗叶指,也是陈总舵主有备无患之举。”陈近南见我如此说了,沉吟半晌,点头道:“既然如此,陈某便多谢了。”
一路缓缓上京,进得京城,便有人上来迎接,将陈近南迎至一个小四合院内,陈近南开口问道:“青木堂中的兄弟近来如何?”
那人瞧了我和霍青桐一眼,一时却不发话,陈近南笑道:“无须见疑,这位霍青桐霍姑娘,乃是我天地会新入的兄弟,这位枫兄弟,乃是武林中的奇才,也是我的好友。”那人这才躬身施礼道:“原来如此,那请恕在下的冒昧了。”
顿了一顿,对陈近南道:“禀报总舵主,青木堂的兄弟已经有些内乱苗头,众人都想得那青木堂堂主地位置。”
陈近南皱眉道:“当年不是说哪位兄弟诛杀了鳌拜,便奉他为主么?”
那人答道:“鳌拜已死,但是诛杀鳌拜的并非是青木堂的兄弟,乃是一个小太监。”
陈近南一时沉吟不语,问道:“那九堂香主可曾到齐?”
那人回答道:“均已经到齐,正在内堂等候总舵主示下。”
陈近南点头道:“如此,便请九位香主来大厅议事罢!”那人领命去了,不多时便有九位香主进来,纷纷施礼道:“总舵主好!”
待九人坐定,陈近南笑道:“好教各位兄弟得知,我前些日子在福建,碰到两位好朋友,这位枫兄,乃是武林中地大高手,纵然是陈某,在他手中也过不得五十招,有他相助,我天地会一定将大行其道。”
我微微一怔,想不到陈近南在香主面前直接承认武功远不及我,可见其人光明磊落,却见那九位香主一齐动容,纷纷施礼,我只好站起还礼,寒暄一番,等众人纷纷落位,陈近南又道:“这位是霍青桐霍姑娘,乃是回族人,霍姑娘乃是枫兄弟的发妻,武功见识均是不凡,大家也都知道满清皇帝入关之后,将咱们汉人回人视同猪狗,回族人被满清皇帝害的家破人亡,因此我邀请她加入咱们天地会来,与咱们一起共襄盛举。”众人又是一阵感叹,那莲花堂的李元化之前是见过霍青桐的,开口道:“霍姑娘武功颇为高明,与枫兄弟可称为武林侠侣,能加入咱们天地会来,真是咱们天地会莫大的喜事,不如一会儿咱们大家喝上一杯,欢迎二位英雄地加入?”
众人轰然应诺,陈近南笑道:“各位兄弟不必着忙,现今青木堂的事情还没解决,咱们等青木堂的事情解决了再来喝酒便是。”吩咐一声,九位香主纷纷拱手而起,走回内堂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