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一听到关门声,苏瑾年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卫生间对着盥洗盆使劲地催吐。
等到千重樱赶回来的时候,苏瑾年已经全身瘫软倒在了洗浴室的地板上,一手捂着胸口起伏不定地喘着,一手紧紧抓着浴缸的边缘,紧扣的五指似乎要把乳白色的瓷器掰断,苍白的脸上找不到一丝血色,凌乱的刘海下目光冷淡阴沉,那种感觉……
仿佛举世为敌。
“大小姐,刚才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千重樱立刻冲过去扶起她,神色是少有的慌乱。
“我没事。”苏瑾年攀着他的肩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床边走,口吻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与凉薄,明明在乎得要死,说出口的语气却又云淡风轻,不屑一顾,“小荇在蟹黄酥里下了毒,呵……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恨我,恨到迫不及待地想要置我于死地。”
“大小姐……”
看到苏瑾年这么难受,千重樱第一次感觉到语言的苍白无力,亏他还是个顶级执事,却连怎么安慰他要侍奉的大小姐都不知道。
“千重,我很失望,小荇她太让我失望了。”苏瑾年忽然勾起嘴角浅浅笑了起来,却不知道在笑什么,“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其实她只要跟我说,我都会竭尽所能地帮她,但是真可惜,她竟然从来都不肯信任我。”
“三小姐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所以她不能忍受她想要的东西被其他人染指,而大小姐拥有的东西太多,被人嫉妒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苏瑾年抬眸看向千重樱,这个男人身上的光辉并不比他少,他的遭遇经历不见得比她平坦,在那种竞争激烈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男人,想必都很薄情,“是我太幼稚太天真,才会期待这种不该奢望的亲情吗?毕竟……她跟我之间不仅隔着一个陆宗睿,还隔着一个林海旋。”
“我不是那个意思,相反,我很欣赏大小姐的这种勇气和努力,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毫无芥蒂地接受继母的孩子,也并非每个人都能对别人抱有期待,给予对方相当的信任。而我……”
千重樱一边说着,一边握住苏瑾年的手缓缓放到自己胸口,清澈的双眸诚挚而期待,像是在宣誓:“渴望得到大小姐这样的信任。”
感受到掌心传来坚强有力,规律而有节奏的心跳,苏瑾年不得不承认她有点感动,但是吃一堑长一智,有些创伤不是说恢复就能恢复的,苏青荇这一次真的让她失望到了极点,她没办法原谅她,也没有办法再那么轻易地去接受别人。
抽回手,苏瑾年淡淡地勾了勾嘴角,面容俏丽,神色冷峻:“那就用你的行动来取悦我。”
“好。”
千重樱微微一笑,随即站起身脱了手套,又脱了外套,作势还要继续脱裤子……
苏瑾年当场就看傻了,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你这是要干什么?”
千重樱又是微微一笑,在苏瑾年没有回神之前突然伸手关了灯。
黑暗之中,苏瑾年明显地感觉到有人爬上了她的床,温热的气息带着男人特有的味道肆无忌惮地扑上她的耳根,磁性的声音透露着刻意的暧昧,有意无意地撩拨她的耳膜:“大小姐不是说,要用我的行动来取悦大小姐么?”
一万头草泥马在马勒戈壁上奔腾而过……
谁说她是这个意思了?丫肯定是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中文的博大精深真是让人内牛满面!
“千重樱,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有一丝一毫不应该有的幻想,我就把你扔到gay吧当最廉价的mb!”(注:mb是money―boy的缩写,指的是为了银子出卖身体的男妓,一般是被男人……干。捂脸。)
“但据我所知,执事契约上面没有‘执事不能爱上所侍奉的大小姐’这一条。”
苏瑾年吐血,这丫才认识她几天啊,就爱来爱去,爱爱爱……爱你个头!
“懒得理你,快给我滚下去,对着你这张雕塑脸本小姐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性趣’~”
好吧,雕塑脸……是在讽刺他长得太好看了吗?
千重樱有点受伤。
“调教大小姐的床技,也是身为执事所必备的一项技能和任务,契约上面写得很清楚,这一点老爷子也是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