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林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只因主母林夫人五十大寿。
不光对外大摆筵席,请尽达官贵人、文人骚客,对内更是大发赏钱,从府中下人、到各店铺伙计,皆发一两赏银,所有接到赏银的下人感激不尽,都衷心期盼老夫人身体健康。
不要小看了这一两,林家家大业大,下面店铺无数,所有下人每人一两,合起来便是发下将近五千两雪花银,整个扬州,敢如此做的,只有林府一家。
友儿劈完柴,此时正在烧火,拿到这一两赏银,她也格外开心,因为她可以给奶奶买很多补品。看向周围喜气洋洋如过年般的下人们,友儿不得不佩服林清然收买人心的手法,
听李婶说,林家一脉单传,主母段氏在三十九岁才老来得子,宠爱非常,只可惜老爷却因病去世,还好这少爷天资聪慧,小小年纪便接下家业,断了那些族人的贪婪野心,不光接下家业,还把产业发扬光大。
林清然做生意的本事她虽未亲眼见识,不过那小子缜密的思维她是真领教了,当时他几句话便把她耍的团团转,让她进退不得……突然想起那小子还答应给她一千两银子。可惜了此时不能现身,不然得了那一千两银子,就可以带奶奶去京城好好治病了。
路友儿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炤火,左手支着腮帮子,思考着心事,厨房里却冲进一人。
“你们都站起来,抬起头来。”一个骄纵的女声响起。
友儿回过神,见到周围粗使丫鬟皆站起来,她也跟着站起身来。
来者是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一身粉红色纱衣,虽然梳着丫鬟的发型,但衣料考究、首饰精致,再加上那盛气凌人的气势,估计就是李婶所说的丫鬟中的战斗丫——一等丫鬟。
来者一脸嫌弃地打量着粗使丫鬟,嘴里嘟囔着,“少爷说人手不够来厨房领些能上台面的丫头,这些人哪能摆上台面啊。”当视线扫到友儿时,愣了一下,而后那眼神充满嫉妒,一指友儿,“你,跟我走。”
友儿大惊,不会是林清然发现了她的身份派人来抓她吧,之后便开始考虑是否要用轻功逃走。
她正挣扎着,那一等丫鬟又随便点了几个人,“你,你,你,你,你们都跟我走。”
友儿长长舒了口气,叫了这么多人,那就应该不是那件事了。
一等丫鬟形色匆匆,带着五个小丫头匆忙赶路。其中一个小丫头耐不住好奇,轻声问,“红袖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那名为红袖的丫鬟头也没回,厉声道,“没规矩,安心的跟着,吩咐你干什么便干什么,多什么嘴?”而后又小声嘟囔,“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少爷这是在搞什么嘛。”
友儿有内力,这一声嘟囔听得清楚,叫几个上台面的丫鬟?还是林清然的决定,不会是……卖了她们吧……甩甩头,如果真如此,她便用轻功逃走。
红袖将几人引入一间居室便不耐烦的说,“都进去洗漱,穿上放在门边的衣服,快些,别磨蹭,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五人匆忙入内整理仪容,不一会便走出房门,她们此刻穿的都是二等丫鬟的杏黄色纱裙。
红袖点下头,“今日家主宴请贵客,前厅丫鬟人手不够让你们去帮忙,这是你们的机会,如果表现好了,便不用做那粗使丫鬟了,以后净干些体面活,如果表现不好,绝对严惩不贷。”
而后,她目光扫到友儿,略一想,继续道,“不要以为有些姿色便妄想勾引贵人们,那些贵人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高攀得到的,做人首先要学会安分守己,记住了吗?”而后死死盯着友儿。
“记住了。”五人齐声回答,只有友儿被她看得一头雾水,她刚刚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