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艳苦笑着摇摇头,“不仓促,这事,我已经过深思熟虑。楚情是可依靠之人,现在的我,只想成婚后过安宁的日子。”
“你若能过平安宁静的日子,我也安心了。只是,你现在刚刚得知身世,就依你自己,是否心事难平?”
“这身世是真是假,尚不确定,我不能因此耽误了婚事。”
珍姑顿了顿,又说:“就算你不确信,终也是半信半疑。难道你不觉得,理应先弄清了身世,祭拜过父母后,才可成婚么?”
水艳倒吸了口气,顿时,手足无措。
珍姑言说,确是有理。虽然她现在还不能相信,可也不能全不信,万一,她真是那龙女拼死保下的女儿,若在得知身世之时漠然置之,岂不是天理不容的不孝?况且,婚姻也不急于一时,能了却了这件事后,再成婚也不迟,反正,她是不会辜负了楚情的啊。
只是现在,她要怎么跟楚情说?
而她的身世,她又从何处下手去追查?
思及此,水艳内心更加纷乱,头疼欲裂。
见水艳开始动摇,珍姑忙道:“艳儿若想得真相,恐怕要与搭救你之人去查问了。”
对哦……水艳刚激动了一下,又开始萎靡,暗暗苦笑,追查,怎么追查,师父他老人家,恐怕早已将她给遗忘了吧。
她现在算什么?上无父母,下无子女;不知父母生死,不知孩子去向,她怎么会这么凄惨……
越想,心里越痛,身体都控制不住要发起抖来。
一旁的谦儿担心的伸出手,半空中滞了滞,又干巴巴地收了回去。
珍姑意味深长的瞥了谦儿一眼,谦儿顿时羞红满面。
“珍姨所言极是,水艳理当,先敬拜了高堂,才可安然成亲。此事,就先搁下了。”水艳长呼了口气,内心,莫名的竟有一丝轻松。但即刻,她想到了楚情,又愧疚的皱紧了秀眉。
而此刻,谦儿双眉展开,眼波盈盈的望向水艳,见她愁容满面,心下不忍,轻声劝慰:“楚情兄是知理之人,他定会理解的。”
水艳幽幽看了谦儿一眼。
这边,珍姑一方被水艳一句珍姨叫得是心花怒放,再听得拖延了婚事,更喜上眉梢,“这就好了,珍姨也是为你着想啊。哦对了,艳儿,你怎么会与那旻太子……”说着,她欲言又止的望了望谦儿。
谦儿垂下眉,面色黯然。
水艳亦觉得不自在,忙说:“那个人,已经过去了,珍姨不必多问了。”
“哦……好,好的。”珍姨连连应,随即,又担忧地望向水艳,郑重地叮嘱:“艳儿啊,我们是水族这一事实,切记一定不能让外人知晓,更不可轻信他人告之真相,以免引来祸端。”
水艳心口颤了颤,虽还不适应是什么水族之类的,也不知道到底会有何祸端,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珍姑放心的微笑,笑颜甚是娇媚,一双俏眼儿慈爱地在水艳身上流连,这目光,让水艳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是母亲一样的爱吗?
气氛变得温馨。
“如此,就请珍姨在宫中住上数日,艳儿这就吩咐小娇准备房间。”
“嗯,好。”珍姑微笑着上前,拍了拍水艳的手臂,“也让我好好看看艳儿,好好陪陪艳儿。”
水艳浅笑颌首。
“唉,若是那玉珊瑚能止你的痛就好了,可惜,你这伤痛不是普通之痛啊。”珍姑疼惜地说,“这些年,艳儿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