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2)

水艳 多彩蒲香 1869 字 2022-09-04

“适得其反又会怎样?”旻太子沉静的问。

珍姑又深意的望了水艳一眼,说:“不但不消痛,反而痛楚更切。”

旻太子眯了眯眼,眸中顿生怒意:“你是搪塞本太子么?”

“民妇不敢。”珍姑也不惶不恐,静静地道:“万物皆有相克,民妇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哼,那就是信不过本太子,不愿将玉珊瑚相借?”

珍姑微敛秀目,道:“殿下,此宝花是灵物,离了珍姑便不灵验。”

“哦?当真如此?”旻太子微眯双眼。

珍姑再望了望水艳,神情缓和,露出些丝微笑,“殿下,民妇愿用宝花一试,请殿下在太子爱妃病发时,差唤民妇,民妇自当快马加鞭,赶来东宫。”

旻太子失望了呼了口气,不再追逼,“也罢,看来只能这样了。”转尔愧疚的望向水艳,柔声道:“艳艳,看来要再吃一次苦头了。”

“不当紧,我的身子还没那么弱,倒是……”水艳心里有点急,凑近他,小声提醒,“谦儿的事……”

珍姑蓦地抬起水眸,微露讶然的望向他们。

旻太子安抚地拍拍水艳,转向堂下,道:“珍姑,本太子听说你有个儿子,名叫谦儿。”

“回殿下,确是如此。”珍姑显得有些紧张。

“我前日从叛贼手中救出一少年,似是你儿。”

珍姑眸光一亮,“那就请殿下,让民妇见上一见。”

“嗯。”旻太子招了招手,吩咐宫女:“去带谦儿公子上来。”

宫女离开的空儿,大殿内,三人静候谦儿来之时,各自暗揣心事,没有言语,从眼角悄然观望对方,尤其是珍姑,秀眉紧锁,明眸流转,惴惴不安,似有千种疑惑万种惊异在胸中,无法释怀。

不多时,谦儿被宫女带引着走进殿来。

“谦儿!”珍姑激动的从座上站起来,深情呼唤,“谦儿!”

谦儿起先垂着头神不守舍的走着,乍听得珍姑的唤声,身子一顿,猛的抬头,见得珍姑,面上笃露欢喜,奔了过去,“娘亲!你怎么在这儿?!”

珍姑双手抚上谦儿的脸,又上下对着谦儿几番打量,几乎喜极而泣,“这要多谢太子殿下。”

谦儿怔了怔,转头望向玉座之上,旻太子和水艳正神情各异的望着他。

“民妇谢过殿下,让我母子尽快团聚。”珍姑对着旻太子翩翩施礼,一边,谦儿明显的不情愿,但碍于母亲,也屈膝施礼,面无表情的道:“谦儿多谢殿下找到我母亲。”

旻太子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举手之劳,也是事出于巧合。”

珍姑紧紧牵起谦儿的手,慈爱的眼神在他身上流转,爱不释手。

“娘亲……”谦儿亦露出久违的笑容,清滟的眸中洋溢出欢欣的异彩。

水艳由心的牵起嘴角,感受着谦儿与珍姑相聚的欢喜气氛,不由也心生激动,虽然她并不熟悉这场景,却深深被感染。

心里还有很多很多的怀疑和不解,也被这欢喜之气驱散了,一切都不重要,现在谦儿能跟随母亲回乡,也让她了却了一份心事。

“如此,珍姑就拜谢殿下,”珍姑的话似未说完,含笑的嘴角微敛,目光欲言又止的望向水艳,顿了顿,又强调似地道:“待太子爱妃病犯之时,民妇定当全力以赴。”

谦儿在听得“太子爱妃病犯之时”这句时,低垂的羽睫一颤,匆忙的抬眸看了水艳一眼,只一瞬,水艳已读懂那里面所含的辛酸,担忧和痛楚。

水艳也无奈,只得投还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希望他不要将她的病放在心上,这孩子,老气横秋的,真让人担心。

“到时就劳烦珍姑了。”旻太子跟着客气了一句。

珍姑浅浅施了礼,“民妇告辞了。”转身之前,她用眸光从眼角幽幽斜了一眼水艳,匆忙收了回去。

谦儿无奈的跟着施了一礼,没有再看水艳,失落的转身,一步一步的跟着珍姑向殿外走去。

“送客!”旻太子吩咐了一句,便收起目光,悠然的向后靠了靠身子,眼睛缓缓的转到水艳脸上。

水艳望着珍姑和谦儿离去的背影,眼睛里,多少涌出了些丝留恋和不舍,还有几分疑惑。

她对这个珍姑,为何有与谦儿同样的亲切感?难道只因为她是谦儿的母亲?看着他们离去,她的心,好忧伤,好难过。

不对,不要这样伤感,谦儿回家了,她该高兴,不能让离愁淹没了情绪。从此后,她离自己“远大”的理想又近了一步,不再有牵绊了。

“不舍得吗?”旻太子冷淡的声音唤醒了水艳的神志,她张慌的摇了摇头,连连否认,“你乱想什么,我是很安逸,只是看着他们母子这样,心里很感触。”

“艳艳……也会想母亲么?”旻太子突然又提起这样的事。

水艳这次没有立即摇头,而是垂下眸静默的沉寂了一会儿,再缓慢的摇摇头,“以前的事我不愿想,只想以后。”亲人,她早就没有了,师父,也并不是她的亲人。

“那就,跟我在一起,留在东宫,由我疼着你,不会让你再孤单。”旻太子声音转柔,深情的将她一搂,薄唇在她发间轻噌。

水艳轻轻一笑,没有答话,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破坏这温馨的气氛,心底还为谦儿与珍姑的离去而留有离愁,凉凉的,空空的,好想偎在旻太子怀里,暖一暖自己的心。

千秀,谢谢。千秀,抱歉。

“你一早就知道谦儿是珍姑的儿子?”水艳在他耳边细声问。

“没有太注意。”旻太子侧目睨向她,神情黯淡,却是主动的解释了她心中的疑惑,“珍姑是刘丞相认的义女,我之前也是偶见过她两次,并未见过谦儿,今天请她来,一是顺势看看是否是谦儿之母亲,若是便正好,不是便罢。二来,重要的是,还是你的病疾,我一直挂在心里。”

水艳羽睫一颤,双臂不自的又将他的腰环紧了几分,“千秀,你对我真好。”

旻太子轻不可闻的笑了笑,手指轻抚上她的长发,深邃的眸底,悄然翻动起犹豫、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