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吕妍母子被附体了!听了阮瞻的解释,万里皱起了眉头。他心肠软,最看不得女人和孩子受欺负。
小童肯定是被附体的,但是吕妍却不是。阮瞻摇摇头,你看,妖怪有两个。一个就是从小童一生下来就附在其身上的男妖;另一个就是那小女妖,我们见到她时,她一直是张嘉琳的形象,她还对小夏说要抢?小夏的肉身,更要多找几件人皮衣服,以备随时更换。你注意到没有?她对小夏说:我已经三百多岁了,不能总是小孩子的样子。这证明什??证明她一直保持著小孩子的外貌。
我也一直不太相信吕妍有问题。万里再度回想起吕妍的所作所?,因?是她找到的我们,当时她的表现和眼神也不是能装出来的。但想想,她也有一点古怪的地方,让我有点摸不透。你觉得,那小女妖会不会偶尔附身在吕妍身上?如果会,那就可以解释吕妍?什?有时候正常,而有时候行?古怪了。
也许吧。不过我倾向於这两个妖怪的魂魄在开始时都藏在了小童的肉身?,只不过男妖是主,女妖只是浅附。类似於住在朋友家的感觉。因?那个男妖明显想体会慢慢长大的感觉,要知道他们可是在五岁时就被灌入了水银,活活的陪葬了,人生有著巨大的缺憾。而正因?两个魂魄同时寄生在一个肉身?,才造成了那肉身不堪重负而脆弱非常。我记得我问过吕妍,她说小童之前生过一场很重的病,医生说孩子的身体机能非常糟糕,都下了病危通知,不过后来却奇?般的痊?。而那之后不久,这?开始失踪小孩子了。
啊,这样说就解释得通了。万里拍了拍额头,我说他们五年前就来到这?,?什?最近才开始闹事呢!想必他们这?多年一直呆在一起,一起适应这个世界,或者修炼、筹画著什?,甚至是想好好在人间生活也不一定。只是,现在小童的肉身再无法装下他们两个,所以寄住的小女妖开始找新的寄生体。
阮瞻看著万里,半天没说话。末了才轻斥一句,你竟然是所谓著名的心理医生?明显是蒙古大夫!没治得病人心死真是运气,居然还有人请你讲课,追读你发表的论文?!这世道,老子真是没眼瞧了!他忍不住骂了一句,或许你前面的猜测是对的。可那小女妖的动机就那?简单?那她?什?祸害那?多小孩子?如果真的是想体验人生,自己也去找个快出生的寄生体不就得了?他们法力那?高,如果想这?活下去,如果不是因?遇到我们,也许就这?几十、上百年的瞒下去也做得到,?什?要闹那?大?难道真是吃饱了撑的?我是说你单纯呢还是说你白痴,配合著想想小夏的遭遇,你就没分析出什?心理原因?你不是说过吗,无论人也好、动物也好、灵体也好,行?就是再没有规则可循,也有其最初和最深的原因,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就没看出什?蛛丝马?来?!
阮瞻少有的一顿抢白,说得万里一时摸不著头脑,我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你倒说来听听。
自己想去吧你!
好好,我自己想。看阮瞻有些烦躁,万里知道他一定是突然又想起男妖对小夏的企图,所以情绪略有失控,但你至少要告诉我,张子新?什?会这个时候出现?
简单的很。阮瞻平静了一下情绪,摊开手说,那对妖怪利用他来到了城市,完全沉浸在都市的繁华或者其他事情中,对张子新就失去了兴趣,甚至连他的魂魄也不想吃。张子新本来可以去轮?,可他放心不下吕妍,所以就一直躲在她身边五年不去。这也就是?什?吕妍总觉得丈夫未死,总感觉他出现在她身边的原因。而这对妖怪法力虽高,可是一个魂魄想要躲避起来不让他们知道,还是有很多方法的。
那张子新?什?不在梦中和吕妍说个明白呢?
这对妖怪想利用吕妍融入这个社会,甚至还想享受一点母爱。所以在正常情况下,他们不会对她不利。但如果吕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而张子新又无法保护她,你猜吕妍还活得了吗?吕妍死了,小童怎?办?你要是张子新,会怎?做?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我不过是被一点问题绊住了,一叶障目而已。万里说,他们之间本来有一点脆弱的平衡,而后来那小女妖开始危害世人,这种平衡就岌岌可危了,也威胁到了吕妍和真正的小童的安全。而这时,神通广大的包*师出现了,所以张子新才频繁找到吕妍,因?他知道她思念他,?了见他,她会找包*师,这样就把我们也?了进来。而他不必担心这对妖怪会知道这件事,因?母亲心中所想的,怎?会告诉那?小的儿子呢?
但我们一出现在吕妍家,那对妖怪必然知道了,所以小夏才接二连三遇到怪事。而张子新则躲在暗处,看能不能帮上忙。昨晚小夏遇到了危险,他拼著魂飞魄散的危险去救小夏,是想以此交换我们去帮助吕妍和小童,因?他自己是办不到的。
两个人越说越觉得接近了真相,心?都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别忘了包大同。万里提醒道,那对妖怪和他有仇一样。不过既然他不是那老道士的后世,就一定还有其他原因。还有啊,吕妍是母亲,她独自养大体弱多病的儿子,不可能一点异状也没有发现,她?什?没有怀疑呢?
这不难理解。阮瞻微笑,可是万里却觉得他的笑容中有一丝苦涩和悲凉一闪而过,她不可能没有发现什?,可你也说了,她是母亲,就算明知道孩子有问题,也会隐瞒起来。就好像段锦,可能做了很多坏事,可却是个真正的母亲,从不会厌弃自己的孩子,哪怕他是魔鬼。
?什???什?他没有这样的母亲,是他特别不幸,还是他特别可怕?还记得他四、五岁的时候,不知道?了什?而不讨父母的喜欢,父母只喜欢比他小两岁的弟弟和比他大两岁的姊姊,於是他只好一个人玩,玩著玩著就到了镇上的墓地,看到那?有许多奇形怪状的人。他不怕他们,和他们在一起也很开心。一个夏日的晚上,他常常见到的那个总是伸出舌头的阿姨站在他家门口,对他说:阳间的人家是非请勿入的,你请我进来吧,我闻闻饭菜的香气。他照做了,结果把母亲吓得昏死了过去!他很内疚,告诉父母这一切是他做的。於是,他像一?流浪狗一样被丢弃。
同样像小狗一样,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被扔掉后又找回家去。五岁的孩子,一次次被?弃,又一次次走了回去,走得?饿难当,走得满脚是泡,一路上竟然没有一个大人来问问他的情况。可是回到家不久,他就会被扔得更远!他以?是他做了坏事让父母生气,只要他听话就会原谅他的,他甚至对那个伸舌头的阿姨大发脾气,当著父母的面,从手心中挥出火来。然而他还是在父母的眼中看到了惊恐和厌恶。直到最后一次,他的父亲说带他去旅行,坐了很久很久的火车,买了许多好吃的东西给他。当时他多?开心啊,可是当他在黑夜中被扔到一辆运煤的货车?的时候他才明白,他的父母是不想要他的。这世界上,没有人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