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山雨欲来
小夏毛骨悚然!
尤其在她脑袋后面、也就是床头灯的位置传来的异物存在感,让她再也无法缩在被窝里装睡,‘腾’地一下翻身坐起,迅速地扑过去拧亮面前一侧的床头灯。
温暖的黄色灯光瞬间亮起,在房间内扫出一个昏暗的半圆,但只照亮了大半个房间,浴室门口还是处在黑暗之中。
小夏瞪大眼睛,想要看透那一片黑暗,生恐那里有什么异动。然而好像与她有感应一样,又一声‘咕咚’声慌慌张张的响起!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小夏又扑过去开另一侧的床头灯,完全忘了刚才让她头皮发麻的感觉正是出自那一侧!
她的动作又急又乱,手掌一下抚到了瓷制的台灯底部,但还没有摸到开关,就有一种火烫火烫的感觉传来!她下意识地缩手,却没料到手被粘到那瓷座上,一扯之下,竟然连台灯也拖回到床上!
“救救我,好热啊!”台灯发出了一个男人的哭腔。
小夏‘啊’的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跳下床来,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扑向浴室――阿百在那里,她生前是了不起的雅禁,一定会有办法!
随着她闯到浴室门口,正好看到一只花瓶歪倒在地上,正费力的想要‘爬’起来,象一只要翻过壳的乌龟!
咕咚咕咚――
花瓶又挣扎了两下,终于‘站’了起来!
这花瓶是摆在房间桌子上的装饰品,雪白的瓶身上隐隐露出淡红色的花纹,极其漂亮,小夏爱它朴素中的华丽,还曾在睡前把玩了一阵,而此刻这本该没有生命的物件正鬼附身一样站在当地,仰着头‘看’她,黑洞洞的瓶口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小夏完全骇住了,呆立在浴室门口不能动弹,直到浴室中有声音叫她,才让她在大惊之下意识到那是阿百,慌忙闯了进去!
那只银手镯就摆在梳洗台上,散发着一点点银光,的确是阿百在叫她!
她冲过去拿起手镯,当它温凉的质感在她手心里荡漾开,才让她感觉那一直徘徊不去的火烫感渐渐消失了。她试图解开那有封印力的麻花丝,但越是心急、越是慌乱就越是解不开!而门外却持续不断地传来脚步声,还有开门声!
这吓了小夏一跳,以为是浴室门被打开了,手上一用力,麻花丝被扯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我听到你叫了一声!”阿百关切地问,“你看你,脸上全是汗!”
“你没感觉吗?”小夏看着浴室的门,还关得好好的。现在有阿百陪着她,她感觉安全得多,但是很意外阿百竟然对外面那么邪异的事竟然没有感应,“花瓶――花瓶和台灯都活了,一直说热,要我救,还象男人一样哭!”
阿百见小夏脸孔雪白,身体也瑟瑟发抖,连忙穿墙而过,小夏则打开浴室门紧跟了出去。可是房间里的情况却让她们面面相觑――什么异常也没有,那个白色花瓶还好好的摆在桌子上,台灯也正常极了。
“刚才明明――”
“嘘――”阿百打断了小夏的话,慢慢飘到桌边去,对着那个花瓶看了又看,然后又去看那盏台灯。
“怎么样?”小夏心急地问。
“很正常,没有鬼气!”
“可是我――难道是我做了噩梦?”小夏半信半疑地蹭到床边,壮着胆子极快地摸了一下台灯,手感微凉,没有丝毫的温热感,更不用说火烫了。
她看看自己的手,虽然刚才的感觉太真实了,可是现在面对着摆在眼前的事实,她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被魇住了。
而正当她以为是自己闹了笑话、谎报军情时,阿百却吸了吸鼻子,“这房间有生人味,有人进来过!不过你别怕,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
“就是说刚才进了小偷了?我听到的脚步声难道是――”
“我也不知道,可我觉得刚才吓到你的不是幻觉或者噩梦,有可能是有人装神弄鬼的故意吓唬你。或者确实有怪东西,你一进浴室后它们就又离开了!”
小夏一时没有说出话,因为阿百得出的结论有点出乎她的预料。想了一会儿,她抓起床上的衣服,“如果是鬼,你来解决;如果是人,我这就去找店老板。我想起来了,今天他对我的态度一直怪怪的,说不定问题就出在他那里!”
“你不要冲动嘛!”阿百拦住胡乱穿着衣服的小夏,“现在这么晚了,咱们又没有证据,怎么好去打扰别人,如果弄错了,不是很失礼吗?这样,反正现在一切平安了,你再睡一会儿,我来保护你。明天一早,你去试探一下店老板,然后我们从村子回来再想对策。”
小夏想了一下,“也好,是不该打草惊蛇。假如你一出来,他们就吓得跑了,估计也没有多么厉害,了不起是一间黑店!唉,我总改不了莽撞的个性!”
“可是有人就是爱你这横冲直撞的性子呢!”阿百微笑着,开了个玩笑。
小夏没回嘴,但心里有点成就感。阿百才和她回来的时候非常拘谨羞怯,如今快乐轻松了许多,如果不是她一心念着要找司马南,阮瞻又说人类不宜和灵体长期待在一起,她真想和阿百做永远的朋友!
之后,她和阿百又研究了一下明天试探店老板的事,然后就回到床上去继续睡觉,可是一旦平静下来,就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有阿百在,她不害怕了,不过却好奇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是鬼,倒没什么,或是出于恶意恐吓,或是有事找她帮忙,不会有其它解释。如果是人,而且还是店老板就奇怪了。她没带什么钱,也没有贵重首饰,说是图财害命说不通;她一辈子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当然也没有恩怨,更说不上仇杀;如果是为了她的美色,她相信自己还没美到那个地步,况且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店老板对她的兴趣决不是那方面的。
难道他有什么冤情找她帮忙?可是什么冤情要采取吓唬人这种可怕又恼人的方式?!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时才又眯了一会儿,可就这么一小会儿,她又做了个怪梦,但醒来时却完全忘了,只隐隐记得她走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城镇里。
更奇怪的是,早上找店老板时,他竟然不在,据说天一亮时就出门办事了。
这也太巧合了,还是他根本是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