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微微偏头,原本看着她的眸光隐向背光的一面,面色凉凉道:“你为本王着想,高瞻远瞩,与你一心想见某人有甚关系?然后你告诉本王,本王才是更想见到此人的人,是不是?”
“辰哥亦认同,所要的结果不可能一帆风顺。”公仪无影皱眉,“是我说的不够明白,还是你听错了什么?”
“影儿你言下之意,要令人满意就非此人莫属了。”上官玉辰语气轻缓,他的眸光在烛光的背影下,眼眸像被外面的夜色晕染,有些看不清深藏的波光,“本王的女儿,要姓公仪或是上官,竟由天来决定,这已是千古奇谈,而要解决这么个问题,本王的王妃关键时刻想到的居然是另一个男人,不知王妃欲置本王的颜面于何地?”
公仪无影身子微顿,道:“如果他与父皇已达成约定,有他的帮助,必能让结果面面俱到。我们的孩子来得太不容易,我只想天儿能在她父王的教导和母妃的宠爱之下,无忧无虑地长大。”
上官玉辰眼睫颤了颤,“没别的因素?”
“没有。”公仪无影慌忙开口,“又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上官玉辰语气更轻缓些:“你怎么想的?既然敢肯定他已在天儿身边活动,要他现身,何不试试乌金玉骨扇,再不行便动用赤金半月环,你怎的竟想也不想便将天儿放到越桑身边?”
这怎么行得通?公仪无影心里想,天儿是月乌族未来的族上,巫晋月便是关心,力所能及也只在天宸的境内,在柳蓝就算有什么心思也只能望洋兴叹,动用他的信物摆明了是强人所难,更别提赤金半月环,可如果能有他与父皇合作的把柄……这个理辰哥不该想不到,怎的突然莫名其妙钻起牛角尖来了?
什么王妃在解决问题的关键时刻想的是另外一个男人……说到此刻竟还不依不挠似的。
今日还真是破天荒了,整天都巴不得腻歪在他身上的天儿居然缠着越桑,哭闹着不让他抱走,不会是因此引得他醋性大发?
于是,她将面前男人原本应该清楚的道理耐心地讲了一遍。
然而,话音方落,面前男人脸色更僵,“你抓到他的把柄就是证明他与你的父皇之间存在约定,而你一不需要乌金玉骨扇,更用不着赤金半月环,便自信能令名满江湖的御魂教教主晕头转向,背弃与你父皇的约定,让结果随着你的意愿发展……”
他退后一步,似心塞至极,偏偏语气又带着几分斟酌:“你哪来的自信?”
“……”公仪无影傻眼,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原来辰哥的醋性居然是针对……
她走过去,哭笑不得地抬手拉住他的手指,一抹凉意好似能透过肌肤传入到她的心尖,她开口道:“这节骨眼上,辰哥你别闹了。”
她的声音缱绻和缓,只希望能将面前人从心塞情绪中剥离,毕竟,连父皇都认为那个用绝情药挑起祸端的人不适合再见,而对于那个人,那“想见”二字真不该出现在她的口中,尤其在辰哥面前。
谁能相信?本王比谁都有苦难言。
“闹?”上官玉辰唇角抽搐一下,不由道:“你才无事生非,无理取闹,天儿放在越桑身边多久了?你又收获到什么?”
公仪无影似终于从恍然中回神,“如果如你我所料,天儿的定数完全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越桑的出现,说明柳蓝之行必存在变数。毕竟天儿尚小,探心之术与之无用武之地。此人布局讲究万无一失,若越桑不能跟随,前功尽弃。按理,越桑一定会得到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