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眨眼,便越到了因呼韩邪阻拦而行动缓慢的贺遂治身后。再,调转马头,挡住了贺遂治的去路。眸中,潋滟光芒。周身,浑然天成一股慑人的气势,尤其是那一双凌人的眼眸。
呼韩邪抬头望去,那一眼,有生以来,第一次呆怔住!
对面的那一个女子,并非第一次见。只是,每一次,似乎都带给他一种意外的感觉。
犹记得,第一次步入帐中,她莞尔浅笑怀抱着孩子,容颜绝美却看上去柔弱如花朵,需要人捧在手心细心的呵护。而第二次,她三言两语便打破了僵硬的局面,贵气天成。令他,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最后,还忍不住向着她离去的背影,投去了一眼。至于,第三次相见,便是眼下了。因为,刚才的战乱中,他并没有真正的留意过她!
这个女子,很是特别!
夜千陵并没有察觉到呼韩邪的目光,对着贺遂治冷冷一笑。
贺遂治最先的那一刹那,竟微微的惊惧了一下。但,随之,却是轻藐与不屑,快速对着夜千陵出手!
夜千陵一个轻松的仰身,便躲开了贺遂治的袭击。同时,在贺遂治因一击不中而收手的那一刻,指尖暗藏的银针,快如闪电没入贺遂治的手掌心。旋即,一手扣住身下的马鞍,一个跃身横扫千军,便干脆而又利索的直接将对面的贺遂治扫下了骏马。
贺遂治因手掌心的疼痛而疏于防范被击中,落地的那一刻,夜千陵已经安然的落回了骏马,居高临下的垂眸望去。
所有的一切,前后加起来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让人忍不住便想要拍案赞叹一声。
呼韩邪的目光,止不住凝聚在那一袭白衣身上。
地上的贺遂治,心中恼恨,起身的那一刻,忽然,双手一把扣住了夜千陵身下俊马的双蹄,一个使力,那强悍的力道便直接翻了夜千陵身下的坐骑。
夜千陵从容不迫的跃身,潇洒的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高大的俊马,‘砰’然倒地,在月光下,扬起一片灰尘,发出连绵不绝的嘶鸣声!
呼韩邪的兵马,越战越勇。
贺遂治的兵马,越战越惧。
渐渐地,贺遂治的兵马,纷纷退到了贺遂治的身后,再一步步向后退去。
呼韩邪在这个时候开口道,“贺遂治,只要你愿意交出一切,再远离草原,那么,我可以放你一命!”
闻言,贺遂治一声冷笑,宁死不屈。旋即,命士兵做最后的反抗。
夜千陵在贺遂治话音刚落、那些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动手的那一刻开口,话语,与之前的那一番话不尽相同。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清清楚楚的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内。
那些士兵,神色,渐渐地,有了松动的迹象!
贺遂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恨在心里。最后,终于开口妥协。取出了衣袖下的那一番印鉴。
呼韩邪抬步上前,亲手前去接那一番印鉴。但是,怎么也不料,贺遂治在这个时候,竟还会使炸。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在呼韩邪走近的那一刻,忽然近距离的洒向呼韩邪的眼睛。
夜千陵开口,想要道一声‘小心’,但,已然是晚了!
贺遂治迅即后退,夺了一匹马。再跃身上马,重重的挥下马鞭,逃也般的离去。至于,那些残留的兵马,则纷纷投降了呼韩邪。
夜千陵看着逃走的贺遂治,微微的懊恼一声。继而,快步的走向呼韩邪,担忧的问道,“可汗,你没事吧?”
那一包粉末,显然有毒。呼韩邪眨了眨眼睛后,怎么也睁不开。并且,刺骨的疼痛,自眼睛席卷全身。但却自始至终未曾吐出一声轻微的痛呼。
夜千陵看着,道,“可汗,我懂得一些医术,不知,你是否愿意让我看看?”
呼韩邪片刻的沉思,旋即,一边点头,一边有条不徐的对着自己的士兵吩咐,让士兵将所有的尸体都抬下去安葬,将这里的一切,都整理干净。至于,那些投降的士兵,都先带下去,决不可亏待半分。
夜千陵听着,不由微微点了点头。
继而,夜千陵对着呼韩邪道,“可汗,请你稍微蹲下一点身体。”因为身高的缘故,夜千陵只到呼韩邪的肩膀,他若站着,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睛。
呼韩邪应言,微蹲下身。
夜千陵双手触上呼韩邪的眼睛,感觉到他一瞬间的僵硬,道,“放轻松,相信我!”说着,用指尖捻了一点呼韩邪眼角的白色粉末,放置唇间,微微的抿了抿。再双手打开呼韩邪的眼睛,借着月光,近距离的望去。随之,松开手退开一步,道,“可汗,你的眼睛,需要好好地清洗一遍,再上一点药。莫须担心,只需几日,便可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