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韶闻言没有如同以往一样对三娘有求必应,而是将眉头蹙了起来,凝眸看着三娘并不言语。
三娘伸手去拉了宣韶的手,她的手小巧纤细,只有宣韶的手掌一半大小。
三娘便用两只手握住了宣韶的手掌,轻轻晃了晃:“相公,我保证会让害我的人生不如死,给……给你出气!”
宣韶被这句话一逗,脸上没有那么紧绷了,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宣韶今日是真的生气了,实在笑不出来,只是看着三娘讨好的样子,又不忍让三娘被他的态度伤到,只能轻叹着将人抱在怀里:“她们心思阴毒,我实在是不能容忍这种人活在你周围♀次是我们早有防备,若是……”说到这里,宣韶脸色更冷。
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妻子被人用这种阴私的手段害了,他会如何。
刚刚在听到白兰的禀报的时候,他差一点控制不住就要立即去将那两个女人的脖子给拧断。处在宣韶这个位置,手里自然是没有少沾血的,但是他自认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也从来不对女人下手。而这一次,他并不介意让自己的手上沾上女人的血,即便其中一个还是孕妇。
“相公,我知道你的我,不过,这件事情我们既然已经知晓了,那就不怕她们了。你的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发生。”三娘轻柔的抚着宣韶的胸口,柔声道。她当然看得出来宣韶很生气,心里也觉得暖暖的。为了这个男人,她也不会让自己有事情的。
“相公,我并非是妇人之仁,只是二娘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王家能留着她到今日,其中的原因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三娘继续道。
宣韶闻言不为所动:“那又如何?她要动你,就该死。”
三娘叹气∈住了宣韶的脖子:“相公,这次的炸药事件,找到幕后之人没有?”
宣韶垂眸看向三娘,不言语。
三娘朝他一笑,账折:“还没有对不对?”
“他们还在京中,如今京城各处已经让我与宣云暗中派人为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抓住人只是时间问题。”
“那若是他们一直躲在暗处。就不出来呢?既然现在他们在京中让你们找不到人,是不是说明他们自有一套十分隐蔽的藏身手法?且日常供给也不会有问题?可是京城的戒严又能坚持到几时?”
见宣韶看着自己不说话,三娘抵了抵他的额头:“朝廷与南疆那一股余孽已经已经暗中纠缠了这么多年,总要有一个了结的时候。”
宣韶挑眉,有些惊讶:“你知道此事与南疆有关?”
三娘看着宣韶笑容顽皮:“我是相公肚子里的蛔虫,相公心里的事情。即便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的。”
这次炸药事件虽然宣韶没有对三娘多说,三娘却是从白兰那里打听到了不少的蛛丝马迹。凭着那些线索,得出与南疆有关系的结论也不奇怪。那些人与南疆有勾结,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不然仅仅凭着南疆那些人,实在是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而顺德帝对南疆余孽如此顾忌,除了一些她不知道的原因之外,还与南疆背后的势力有关系←韶最近几日,虽然明面上被撤了京味指挥佥事一职。鹰卫那边却是依旧忙得昏天黑地的,就是为了这次京城出现炸药的事情。
偏偏那一伙躲在暗处的人,不知怎么的,竟然就这么在京城中失去了踪迹ˉ到的那几个,不过是一些小卒子,上了十八般酷刑拷问也没有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到不是他们硬气,而是他们本来就是马前卒一般的角色,要紧的事情都不知晓。
宣韶终于被三娘逗的嘴角微微一勾,任她抱着自己的脖子。额头亲密的抵着自己的。只用双手稳住她的腰,让她能在他腿上坐的舒服一些。
三娘见宣韶面色多云转晴。终于松了一口气。哄相公也是一件技术活。
三娘再接再厉,正色道:“相公,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我不是阻止你让人去死,我只是想要别人死得其所而已!”
宣韶表情终于有些无奈了,面对着某人的强词夺理,他只能道:“她嫁入沈府之后,与南疆并无联系。”她指的是谁,两人心里都清楚。
三娘点了点头:“若是还有联系,她也活不到今日了。”
“那你要如何?”宣韶终于松了口。
三娘想了想:“这才几日?我们还是先让他们过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吧。你们明里暗里,先不要放松警惕就是了。”等到他们疲累的时候才好出手,三娘也相信,凭着宣韶和宣云对京中的戒严,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即便是安全的,也绝对不会舒坦,且与京中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联系也绝对有限。
谁都知道皇帝对这件事情极为震怒,与沈派之斗争又正当水深火热之时,谁也不想这个时候撞到枪口上。
三娘大致的与宣韶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何况,我还要将内院的事情先摆平了才好。”三娘想着王府里还有一个巴不得她死的县主。
以前因为老王妃的面子,又觉得惠兰县主年纪尚幼,加上上次五娘确实是毁了她的容貌,三娘对她还是很厚道的。想着只要她这段日子老老实实的,反正都要嫁出去的,便不与她计较。
不想她还是低估了一个本性恶毒之人的下限。
她虽然有些不想为恶的伪善,却也没有办法让自己以德报怨,即便是虚伪,也是有限度的不是?
所以她阻止宣韶杀人,并不是她有多善良,而是她想用自己方氏了结而已。毕竟这是内院之事,若是让宣韶总认为她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宣韶以后也不用出门了。每天守着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