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停了一下,沮授又继续说道:“据探马回报,曹洪所率的万余残兵竟然直接去了徐州,由此可见郭嘉根本就是想将兖州拱手相让,从而让我等愈发地无力顾及徐州。”
“想不到那郭嘉的智谋当真如此可怕。”一想到郭嘉先是利用曹洪使出围魏救赵之计作为障眼法,随后又故意引自己攻取兖州以便疏忽了徐州之地的连环计,曹性便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如今已是冬季,在我等兵力不足的情况下,攻取徐州根本就是不可能办到之事了。”
沮授点了点头:“不仅如此,那曹操未免我等还有余力,竟早在月前便已遣使前往辽东请公孙度出兵攻伐幽州,如今三将军也已是无法抽身之状。”
陈宫此时也是满脸凝重地向沮授问道:“以公与之见,我等要到何时方才重新攻取徐州?”
沮授沉吟道:“若无意外的话,只怕我主需明年年中方才重新聚集兵马开往徐州。”
“若无意外?”曹性倒是从这话里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意味:“公与的意思,莫非是已经出现了意外?”
沮授笑道:“不错,或许是天不助曹操吧,此次授前来除了为本善说明郭嘉之计外,还有一事便是让本善即刻返回琅琊准备进取徐州!”
“进取徐州?”陈宫皱眉道:“公与且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在陈宫看来,此时无论是己方兵力还是天气原因都不适合继续进取徐州,因此倒是很想知道沮授口中所说的“意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陈宫有些不信的样子,沮授先是一笑,138看书网道:“河内太守张扬,日前已在部下的叛乱之中不幸身亡!”
徐州境内――东海郡郯城
“想不到张扬竟在这个时候陨了!”曹操脸上全是苦意:“莫非当真是天不佑我曹孟德吗?”眼见曹性在短时间内已然无力进取徐州,偏偏这个时候一向保持中立的河内郡太守张扬却在这个时候身陨,这还真是颇有“人算不如天算”的意味。
作为关中与豫州兖州的交界之处,河内郡的重要性可谓是不言而喻:毕竟只要控制了此处,便等于是阻断了关中与中原之地的联系;而以前的河内郡太守张扬一向保持中立,为人做事更是滴水不漏,因此才让曹操以及刘备都找不到攻取河内郡的借口。
如今张扬一死,河内郡必然会成为刘曹两家的必争之地,特别是已经坐拥关中的曹操来说,河内郡更是决不允许落入他人之手的重要地盘;毕竟如果河内郡为刘备所得的话,只怕关中之地甚至雍、凉二州都会岌岌可危了。
除了已经没有多少兵马剩下的兖州外,如今曹操唯一可以抽兵的便只有豫州以及徐州两地,但如今俨然已经成为帝都的许昌正好在豫州境内,因此换句话说曹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动豫州境内的守军。如此一来的话,唯一还有兵可用的自然就只剩下徐州了。
“刘备本有地利之便但却迟迟不出兵,其目的便是为了让我等做一个抉择。”郭嘉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在他想来,只要曹性当真攻取了兖州,那么短时间之内就绝对不可能有力气来图谋徐州;如此一来的话曹操自然也就可以争取时间来筹备兵马以及粮草。
虽说兖州也不是一个小州,但正如沮授所说的一样,郭嘉和曹操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为了徐州而放弃了它;本来此计的成功已然成功为曹操赢得时间,但张扬的身陨无疑又让他们重新陷入到两难的境地终曲。
“河内之地断不可失,否则关中之地便会尽数落入刘备之手。”曹操的语气很是坚决:“若关中失守的话,只怕雍、凉二州也就难保了。”
这个道理郭嘉自然不会不懂,只是他现在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早知道张扬会在这个时候身陨的话,只怕郭嘉当初便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兖州过半的城池作为弃子了。
“报!”就在郭嘉曹操苦思冥想之际,一名士兵急急地跑进来报道:“启禀主公,贾诩、李仇二位先生在府外求见?”
“他们怎么来了?”郭嘉和曹操都感到十分意外,只不过曹操在沉吟片刻后便对那士兵说道:“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贾诩和面具文士便已慢步来到郭嘉以及曹操的身前,而跟在面具文士身后的自然是他的徒弟司马懿。
自从知道面具文士的计谋几乎都会把曹操推入到一个又一个的困境之后,郭嘉对此人便已半分好感:“血彰,你竟然私自离开许昌,难道就不怕主公怪罪吗?!”
面具文士似乎根本就不怕郭嘉的责问:“若某再不来,只怕主公便离大祸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