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且慢行走
汉兴平二年(195)年七月——冀州
虽说屯留之战让刘备损失了足有一万兵马,但幸好在曹性当初的提醒下,让刘备早就有了储蓄兵马这个好习惯;再加上此次折损的大多只是长枪刀盾手一类非远程类步兵,因此在一个月后,早已经精心治理了冀州将近两年的刘备,便已经再度招来了两万大军。
虽然在内政方面曹性表现出来的能力很菜,但偏偏有些时候他就是能够提出一些连刘备毛玠这样的内政高手也不得不叹服的奇思妙想。就好比在征兵方面,一般来说在经过休养生息之后,领地内的诸侯都一定会大肆地补充兵员;但在曹性看来,这样无疑是破坏了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因此在他的建议下,刘备的征兵力度向来很小;如此一来,当真正需要用兵的时候,刘备便能随时得到百姓们的踊跃参与。
不仅如此,在曹性的建议下,刘备在初占冀州时便已下令:让境内所有的私塾学院一律都增加锻炼身体的项目;这样做的话,便能在不征兵时也保证人民的身体素质,然后等到需要用兵之际,训练起来自然也就简单多了。
因此纵使损失了一万步兵,刘备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便从各地调来了两万大军。而未免自己不在之时,已经成为死敌并且还是邻居的袁绍趁势捣乱,刘备干脆便留下一万步军以及五千步弓手在壶关,然后便让张辽同时管理壶关以及魏郡两地,随即又让吕岱徐盛管亥和谋士刘晔一同辅助。至于前往长安的将领,刘备便只带了本来就是自己贴身护卫的周仓,以及义弟张飞和大将曹性,至于谋士方面则是有沮授随同。
为了能够尽快赶赴长安,因此刘备此次倒是破天荒地带了五千骑兵,剩下的一万人才是步军。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步弓营的装备训练花费让刘备军的骑兵人数增长缓慢;但好歹也是一年多过去了,因此五千普通的骑兵还是可以凑的出来的。
只不过由于袁绍早已和河东卫家勾结的关系,因此刘备倒是有想过会在此行之中遇到对方的阻挠。其实刘备也很想不让袁绍发现的,待万余兵马的调动可不是说掩饰就能掩饰得住的。所以经过和麾下文臣武将的商议后,刘备最后决定采用刘晔的计策。
刘晔的计策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守在壶关的张辽主动出击,同时也让在常山郡驻守的关羽再次发动突袭;如此一来,纵使袁绍有心出兵破坏此事,最终也只能是有心无力罢了。毕竟在接连失去文丑颜良二位大将之后,袁绍的威信也是与日俱下;因此只需要从不同的地方一齐发动攻击的话,恐怕对方就需要为了防守而疲于奔命了。
而在确定所有事情都已布置得妥妥当当之后,刘备这才带着一万五千兵马,随即便魏郡直出河内,然后便浩浩荡荡地往长安直奔而去。
数日后——洛阳城外
自从董卓火烧洛阳后,昔日还是繁华无比的帝王都市,此时便已成为了残破不堪的简陋城池。虽然作为天子的献帝一直都想让洛阳重新展现出昔日的风貌,但此时早已各自为政的天下诸侯显然谁都不愿意去奉献这份“爱心”。因此虽然已经有三四年没有看到洛阳城了,但此时在曹性眼里,它和当日被董卓烧毁时的模样无疑是相差不远。
当然,比起当日的荒无人烟,此时的洛阳至少还有不少百姓在居住。只是当看到那些已经摇摇欲坠的高大城门以及无人防守的废弃城楼之时,曹性还是情不自禁地为这座地位尊崇的古都感到一阵的悲哀。
“今日大家便在此休息一夜,待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由于天色已晚的关系,因此刘备当即便命众人在洛阳城外休整一夜,待明日一早再行奔赴长安。
“请你不要再迷恋哥哦哥只是一个传说……”嘴里轻快地哼着后世的流行小曲,正当曹性悠然地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忽然看到沮授那张犹如碰到杀父仇人般的愤怒脸孔。
“我说……公与……”见沮授的神色很不对劲,当下曹性也只好赔笑着说道:“性应该没欠你家的钱银吧?”
“本善……”沮授的神色依然充满着愤怒:“当日在壶关之内,汝为何三番四次地不让主公听在下之见,最终致使主公决意出兵长安?!”
“哇,你的记性真好,是不是吃了什么补品啊?”本来还想开个玩笑,结果沮授的脸上的不愉之色更重。而眼见沮授非要问过明白,当下曹性也只好无奈地摆手说道:
“公与,如果性猜得不错,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你也应该有劝过主公吧?”
听曹性这么一说,沮授脸上也是划过一丝无奈:的确,虽说当日在壶关里他是因为曹性的阻拦而无法把自己的建议说出,但在刘备回到邺城准备兵马时,沮授也还是找过机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只可惜无论他说得如何有道理,一心为汉的刘备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决定出兵奔赴长安。因此才让沮授的心情变得十分郁闷。
“公与,性就是因为知道主公的心思,所以才不忍让你徒增不快。”曹性很是坦然地说道。
见曹性一脸轻松的样子,沮授不禁开口说道:“本善,你可知若是主公此行当真把陛下劝回冀州的话,后果到底会如何的不堪设想吗?”
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位原本应该是在历史上首位提出“挟天子以令诸侯”之计的谋者,曹性甚至都不用怎么去考虑,嘴里已经开始说着让沮授震惊的答案:
“这个性自然晓得,公与不就是怕主公大权旁落嘛!”
“既然知道,你为何还……”沮授这下可当真有点不明白了。
“公与啊,难不成你以为我之所以会主动请缨,就是为了要帮助主公迎回陛下?”眼见沮授的心思与自己一致,当下曹性倒是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见曹性居然早就明白了此事的严重性,当下沮授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只是那口气方才松完,沮授便又再次皱起了眉头:“难不成本善还打算亲自阻止主公迎接陛下回冀州?如此一来只怕会适得其反吧?”
“公与啊,你怎么就非要把目光瞄在我的身上呢?”见沮授一脸迷糊的样子,曹性随即便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来:“我们不行,其他人总该可以阻止主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