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7-20
又是一次面对这种熟悉的表情,惊讶。
索罗斯无法控制自己的震惊,虽然在见到安然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未来基金的幕后老板是个年轻的华人,这已经是金融界的巨鳄们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但是他依旧无法相信,那个叫做安然的人能年轻到这种地步。
最起码,他也应该有二三十岁吧!
这个世界说大很大,说小其实也很小,真正的上流社会圈子并不像普通人想象中的那么神秘,但是每一个阶层有每个阶层的规则,同一个阶层的人要知道别人那么点隐私不算太难,虽说知道内情的人通常不会把别人的隐私到处宣扬,可要是好友问起来也不可能真的不说。只是这些事情只会在小范围内窃窃私语,不可能公诸于众让全天下都知道,这也是一种规则。谁都会有不想为人知的一面,如果每个人都对公众发布他人的秘密,后果将是无法想象的。
打个比方,就像娱乐圈里的潜规则,所有人都知道有这种东西,不论中国外国都不例外。这已经算是半公开的规则,可圈内人依旧还遮遮掩掩不肯认账,照样标榜着自己的冰清玉洁。在这种时候,即便生死仇人知道对方的谎言,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来抛给普罗大众知晓,除非他再也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安然的神秘也一样,只是针对媒体和普通人的神秘,对于到了索罗斯这种级别的金融大鳄,真要用心去问肯定一切都不成问题。不过索罗斯没有太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自己失败在哪里,却并不关心战胜自己的人有多大年纪、究竟是什么国籍。林安卉他是了解的,毕竟天才少女的名声在金融界如日中天,但是安然比林安卉低调许多,他只是问过几个朋友略作了解,知道这个人很年轻,行事非常神秘,不喜欢抛头露面也就算了。他不想调查得太多,因为这完全没有必要,又不是cia抓间谍,何苦难为自己呢?
安然半躺在松软的靠椅上,无奈的看着索罗斯的震惊,唯有一声苦笑:“请坐,索罗斯先生。请原谅我无法站起来和您握手,因为医生我告诉必须要躺着一直到烧退为止。”
安然的高烧比起上午来又加重了些,也许是因为米高梅酒店的空调气温太低了,又或者像医生说的那样和他的情绪有关。不管哪个原因是正确的,反正安然知道自己的病情是加重了,就是这样。
“啊?”房间里很亮,占据一面墙壁的落地窗的帘子敞开着,索罗斯认真的看了一眼,便能发现安然脸上的倦容。金融大亨带着歉意的问道:“你生病了?请原谅我对此毫不知情,要不等你的病好一些我再来,打扰您的修养我很惭愧。”
“没关系,”安然费劲的摇摇手:“我只是昨天晚上感冒了,没有什么大碍。您请坐吧,事实上我也很期待和您的会面,相信我们可以各取所需。”生病的人精神不太好,安然没有力气再去绕什么弯子,客套来客套去很容易催人入眠。
“各取所需?”索罗斯看了安然一眼,没有再矫情说什么离开,而是依言在他对面坐下,“安然先生的年轻出乎了我的意料,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安然干干的笑,毫无营养,这种话他听过太多太多,早已麻木不仁。
“瓦力,你先出去看看,不要让人来打扰我和索罗斯先生的谈话。”安然转头示意自己的保镖,转而看着站在索罗斯身后的秘书。
索罗斯当即会意,安然这次愿意和自己见面,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否则不会做出如此明显的暗示。金融大亨点点头,他也很好奇安然有什么事情需要这样做,要知道这一次见面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而作为一个富可敌国的年轻人,又会有怎样的大事要和自己这个即将破产的老人密谈?
“乔恩特,你先出去休息一下。”索罗斯接受了安然的暗示,知趣的把秘书打发出去,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偶尔发出一声咳嗽的人,安静的等待着。
房门轻轻合拢,四周寂静无声。
“我在想您的来意,索罗斯先生,您特意从纽约专程赶到拉斯维加斯,是为何而来?”安然继续咳嗽,不知为何他的嗓子很痒,就像有人拿着细小的羽毛在不停的撩拨着。
索罗斯皱了皱眉,他不是很习惯和一个病人面对面很正式的交谈,但他也不会回避。
“我的来意很简单……”索罗斯说着,还是忍不住问道:“安然先生,您确定自己现在不需要叫医生?”
“不需要,”安然笑着摇摇头,伸手摸索几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听说您也是吸烟的,想必不会介意吧?”
索罗斯很无语的摇头,都咳得这么厉害还要抽烟,他忽然发觉自己在初见安然时的自信变得渺小了些。每个对手在第一次看见安然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心理和生理上的优越感,人们总是轻视年龄比自己小的人,至少在人生经验上是如此。实际人生这种东西并不会因为年龄的大小而优待某些人,有的人虽然渡过的年华不长,但是经历的事情却比别人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