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1-24
“现在没有人了,你可以说说你的理由了吧。”李云飞看着老同学,等待着他的答复。
陈迹云笑笑:“你这个人,这些年吃了多少亏,心里还是藏不住话,性子越老越硬。”
“我就是这个脾气了,就算再过几十年也改不了。所以啊,我只能是一介书生,永远不可能成为你们这种政客。”
陈迹云摇头很无语:“幸好世清不像你,不然我就是再怎么帮他也不会有什么前途。”
李云飞想到这个大儿子,有点痛心疾首:“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孩子我曾经劝过他无数次,叫他专心做音乐不要想着当干部,可他偏偏就是不听,我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功劳?一个音乐学院出来的毕业生,不好好做自己的专业非要去当官,现在的人心太浮躁了。”
陈迹云说道:“老同学,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当官有什么不好,能当好一个官可以造福一方百姓。搞音乐有什么用,唱唱歌能把老百姓的生活唱好了?我现在不跟你争这个了,从读书的时候争论起到现在,你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不争了不争了,老了争不动了。”
“算了,反正我儿子也被你毁了,可惜啊。”
陈迹云乐了:“什么叫毁了?不继承你的事业就叫毁了?”
“不说这个了,你还是说说那件事吧,我看看你有什么阴谋。”李云飞摆摆手。
“阴谋?你真是小心眼!”
陈迹云知道老同学的脾气,也不愿意再说这种无聊的话题:“我有一个老领导,他儿子在我的手下,嗯,就是刚才那个小董。”
“小董有个女儿,和安然是一个学校的,两人走得很近。有天老领导打电话问我这个事情,我就派人过问了一下。”
李云飞忽然插话道:“等等,这个事和你巴巴的抢我的学生做孙子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关联的。我派人过问之后,发现女孩的妈妈也派了人调查安然的家世,还动用了公安局的人,我很不喜欢这样。现在有些人自觉高人一等,总认为别人和她女儿交个朋友就是别有用心,这种思想真要不得。咱们搞了几十年的革命,不就是为了消除阶级?现在倒好了,革命者自己又开始划分阶级了。”
“你是说安然和那个董市长的女儿在谈恋爱?”李云飞将信将疑。
陈迹云连连摇头:“没到那步,就是两个孩子玩得不错,谁都有这个年纪嘛。”
“既然没有,那你还要捧安然做什么?”
李云飞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位省委书记大人的思路。他认下安然做孙子,不就是要让两个孩子在一起不受阻碍?可安然才多大,那不是鼓励他们早恋?
陈迹云看出了李云飞的想法,否认道:“你想错了,我可没有鼓励安然这小子的意思。早恋不是什么好事,可他们没早恋不是?难道说现在男女同学在一起说说话也叫早恋?我很喜欢安然,这孩子懂事早,不简单啊。”
看着李云飞完全不信的表情,陈迹云无奈的再次解释道:“我这个老领导是个老革命了,可他们家里那几个孩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想想,两个孩子在一起玩这点事情,能从江南惊动北京,这肯定是有人在领导面前说了什么。这能是谁?孩子父母肯定不会,不就是剩下那两兄弟嘛,他们为什么要说这事?”
“不说了,不说了!”陈迹云收住话题:“你只要知道我是好心就行了,肯定对安然没有坏处。”
“那是,有个省委书记做爷爷,好处数不清啊。”
李云飞似乎有点上了火气,说话夹枪带棒起来。
陈迹云不以为意,反而夸道:“认下这个孙子,我占了便宜,肯定会重点培养他的。安然是个人才,目光长远与众不同,不能埋没了。”
“什么!”李云飞从椅子上差点蹦起来,这一刻仿佛战神附体:“你刚还说不会抢我的学生,这回就变了?”
陈迹云笑得灿烂无比,此刻的形象哪里还有在众人面前的威严?
“我干嘛抢?孩子们以后想要走什么路,应该让他们自己选择。虽然我是安然的爷爷,但不会去干涉孩子的自由,你虽然是他的老师,也不能这样做。”
“老而不死是为贼!”李云飞怒发冲冠,可又无可奈何。
“我老,你也不小,咱们半斤半两。”陈迹云果然笑得很贼。
“你!”
要说到耍心眼,一个音乐学院的退休教授,哪里比得上一方长官?李云飞泄气的坐下,停了一会才问道:“你看上安然什么了,值得又送东西又认亲戚的?”
“哈哈,我喜欢,不行?”老小孩耍起无赖来,还真叫人没办法,这可能真正的孩子耍赖还难对付。打不得,骂不得,能怎么着?李云飞气得别过头去,陈迹云安坐如素。
李云飞终是憋不住,不问清楚他还是不甘心,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陈迹云笑了几声,还是开了口给他解惑:“算了、算了,我告诉你吧,你这个学生太不简单了。董建国在年前提交了一份城市发展计划,里面的思路极有远见和创新,发人深省啊。省委的几个领导都赞不绝口,我也在里面学到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