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接着道:“可你们老师还说,你最近从来不和同学在一起玩,下了课连教室门都不出,和以前判若两人。”
安然心里苦笑,他也尝试着慢慢的转变,可是失败了。他真的做不到和那些比他年轻二十岁的小p孩们玩幼稚的游戏。也许那也不能称之为幼稚,毕竟每个人的童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可他终究不是孩子了,真的没办法做到这一点。
安然的沉默,让安树和卫兰脸上忧虑更重。儿子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受到了打击,这种转变时很不正常的,
“小然别怕,不管你遇见什么事情都要和爸爸说,爸爸会帮你出头的。”
安树已经断定,儿子一定是被大孩子欺负了。父亲的心里酝酿着怒火,儿子被人欺负成这样,自己一定得找到那帮坏孩子。
“真的没有,你们别乱想了。我一点问题都没,就是不想再和从前那样了。”
安然有些着急起来,这件事情需要解决好,该找个怎样的理由圆过去呢。
的确,这件事情不能处理好的话,以后他的生活会受到很大的限制。现实生活中,人们总是下意识的排斥那些不在自己认知内的事务,这对他刚刚设想的计划很不利。
卫兰止住丈夫后面的话,她知道丈夫的脾气不好,再说下去可能会偏离今天的主题。
“小然,你先不要写了,回头来看着爸爸妈妈。”
安然放下笔,顺从的转身看着母亲。
这片刻的功夫,他草拟好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或者是漏洞百出的谎言。可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谎言能够给焦灼的父母一个心理安慰。逃避永远无法解决问题,不面对不说出点什么,这个话题不可能结束。
“是什么让你变化这么大的,能不能告诉妈妈?”卫兰温柔的问着,这么乖的孩子,她也不忍心去责问。
“是遇见了一件事,不过不是别人欺负我。”
男孩组织着语言,慢慢的说着,希望把所有的破绽都堵死。
“那天我早晨上学的时候,在路边看见一个乞丐,好可怜的样子。然后我上课的时候睡着了,梦见一个人对我说,要是我再继续调皮下去,以后会变成那个乞丐的模样。”
安然很认真的说着,起码是表面上很认真,神情很严肃,口气很郑重。
这个理由真的很烂,烂到他自己都在唾弃自己。
夫妻俩不可思议的面面相觑,安树一伸手:“这孩子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
“我没骗你们,我说的是真的。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出去玩了,我要好好读书,以后要上大学,给你们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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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父母无语了,这真的是孩子改变的原因吗?他们不敢相信,又不得不考虑这个理由的真实性,因为他们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空气沉闷着,压抑而平静。
“嗯,妈妈相信你!”
卫兰给丈夫使着眼色,终止了这次谈话。当然,安然给出的理由他们是坚决不信的,这又不是写。但是年亲的母亲不想逼自己的儿子,儿子被这样追问都避而不答,有可能是被别人吓坏了,这个时候不能再火上浇油。只要自己细心一些,总能找到原因的。
“嗯,”安然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太烂,没办法让人深信不疑。时间是个好东西,只要时间久了,他们总是会习惯的,到那时什么烂理由都会变成真实。
“儿子,你在李爷爷家学了什么啊。”
安然想了想:“李爷爷在教我简谱和五线谱呢。”
“你不是喜欢拉琴吗,记得你去年还说喜欢听李爷爷拉琴呢。”
男孩有些沮丧:“李爷爷说看不懂谱子不能拉琴,所以我要先打基础。”
“听李爷爷的话,等你打好了基础,妈妈就给你买把真正的琴好不好?”
“好!你不准骗我!”
安然鼓足勇气,用着自己全部的功力演绎着一个孩子该有的表情和语言。
“妈妈不会骗你的,要不要拉钩?”
“好,我们拉钩,你要说话算话。”
单纯的母亲和不单纯的儿子的对话,让安树笑得合不拢嘴,小小的家中满是浓浓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