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中国在对待附属国的态度上,已经算是相当客气了。至少不会拔掉人家的最后一条内裤,当然,中国方面也不是来做慈善的。
在商言商,同情归同情,利益是利益。
“小曼,你如果觉得不开心,要不,以后我们挣了钱,给泰国百姓捐点款好不好?”黄猛安慰着舒曼道。
他现在理解为什么舒曼突然给了那个泰国乞丐一百华元,她出这笔钱,求的是一个良心的平安。黄猛现在对于一百华元倒也不是太看重了,他目前在玄铁保安公司的工资也上涨了,出任务的话还有数额不定的奖金,生活滋润。
舒曼脸上现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说道:“我做外事的时候,接待过不少来中国捐款的外国人。我当时觉得他们真的很善良,不远万里,跑到中国来帮助中国的孩子们,帮助中国的农民。”
“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他们不是善良,他们只是在赎罪而已。他们捐出来1万美元,其实他们或者他们的同胞从中国人手里榨走的,是十万、一百万美元,这此钱,都是不义之财。”
“好了,舒曼,不要难过了。”刘永灼说道,“你应该想到这一点,有了中国人的参与,这个世界上的穷国,应当是会变得更好的。就说大化肥设备吧,有咱们在这里压价,美国斯塔克重工就不可能再维持高达上千万的高价位了,我想,会有不止一个发展中国家能够从中国的崛起中获益的。”
“我知道,好了,咱们回去吧。”舒曼擦掉眼泪,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就是太喜欢做梦了,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
刘永灼却不这么看,“舒曼,我非常感谢你的这个梦,以后做生意的时候,我会时时提醒自己的。你放心吧,中国的崛起一定不会建立在别人的苦难之上的,中国和西方列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们有像你一样善良的普通百姓。”
“谢谢你,老板。”舒曼由衷地欢喜着。
“你的梦做完了?”黄猛在一旁笑着,“你做一个梦,就花掉了一百华元啊。”
“我花了一百元吗?”舒曼惊讶地问道,她想了一下,不由得心疼起来:“其实,我只是想给那个乞丐10华元的,我拿错钱了。…………阿猛。你能不能追上那个乞丐,让他找我90华元啊?”
两人听了满脑子黑线。果然还是那个小气的女人啊。
回去之后,跟着刘永灼来泰国的海军技术员王克权,他听说刘永灼搭上了泰国&军方的线,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
这些天,他天天闷在宾馆里,实在是无聊之极。他倒是很想利用这些时间搞搞研究啥的,但纪律上不允许,这是在国外,万一他写的一个什么碎纸片流失出去,都有可能会造成泄密的。
不但是不能搞科研。他甚至于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那个担任保卫工作的俞流江天天拿个小电子设备在各个房间里测来测去。检查会不会被人装了窃听器,弄得大家都神经兮兮的,看谁都像是间谍的样子。
王克权与泰国&军方的人约了几次,都没有约成,急得常清波抓耳挠腮的。可是又没向人家抱怨。王克权与海军方面并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军区那边让他帮忙,也是带着几分央求的,更何况是老战友了。
所以,刘永灼能够通过吉拉蓬的线索搭上泰国&军方,这着实让王克权喜出望外。
“刘经理啊,我发现你真是很有办法啊!比咱们大使馆的能耐还大。…”王克权由衷地夸奖道,也不顾在场的大使馆人员脸上表情如何。
“这个,话不能这样说吧。”刘永灼看着王克权。尴尬地笑道。
王克权这才反映过来,好像自己是得罪人了,连忙向使馆方面的官员解释:“方秘书,我可不是说你啊,你别误会。”
方秘书只能在心里苦笑,他也知道。王克权这种技术军官,在人际关系方面的确是缺一根弦的,他又岂能跟一个书呆子计较啥呢?
“王工的很对啊。”方秘书说道,“我们在使馆工作的,身份比较敏感,有时候反而不如刘经理这样的身份更方便。”。
刘永灼道:“这是实话,我的身份就是一个个休户小老板嘛,我的一举一动,既不涉及外交纠纷,也不涉及国家尊严,所以有时候反而更方便一些。”。
方秘书道:“这件事给了我们一个启示以后我们外交工作,还真是需要和你们这些地方上的企业相配合,有此我们不方便做的事情,由你们去做更合适。”。
“愿意为使馆效劳……”刘永灼拍着胸脯做着保证。
“应该说是为国家工作……”方秘书认真地纠正着刘永灼的措辞。
俗话说,有钱能使官员推磨,有了利益的驱动,吉拉蓬的动作异常迅速他很快地促成了兴华社与泰国海军官员之间的一次非正式接触。
随后,接触逐渐升级,双方开始了实质性的会谈。
谈到这个程度之后,私人公司这层伪装已经不再需要了。从国内又来了几名更高级别的官员,与泰方的高级官员进行正式谈判。
在这种谈判中,王克权也只能以一名技术官员的身份出现,作用仅限于提供一此技术信息。至于刘永灼,早被一脚踢开了,大家都知道,他的作用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不过刘永灼对此并不觉得郁闷,他还有自己的私事要办,那就是促成那四套化肥设备的交易。
刘永灼原来没打算在泰国卖大化肥设备,现在临时起意,很多资料都必须从国内传真过来。不过,公司工业拓展部方面听说刘永灼有可能签下四套大化肥设备的订单,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但凡刘永灼有什么吩咐,他们便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热情予以满足。从中国发往泰国的传真是非常昂贵,得由总部拨出了一笔专款用来干这件事,最后算下来竟然用掉了一万多华元。
“这混小子真是个败家子,当初他如果把这此资料都带上,这些钱不就省下来了!”他父亲刘浩然在得知事情经过之后愤愤然地嘀咕道。
一旁的机要秘书则呵呵地笑着说:“老板,你也太抠门了。你没听大少爷说吗,这四套设备如果谈下来是将近八百万华元呢。你算算看,这里里外外的成本能花到三百万吗?”。
“呃,成本还是很大的……”刘浩然像只老狐狸一般地笑着他可不想向秘书透这个底。当然了,这个底最终也是瞒不住的,兴华社是股份制企业,不可能做假账来骗股东大会。
“对了,老板,有件事要说清楚。这四套设备的订单,是泰国方面和大少爷名下的福贵机电进出口贸易公司签的,这中间的利润,福贵公司可是要抽成的……”秘书不得不提醒自己的老板。
成立福贵公司的事情,是海军、外贸部、省外贸厅共同商议过的。有关贸易分成之类的约定,机要秘书比较清楚,他必须把这事向刘浩然解释清楚。
关于在东南亚国家做贸易所需要支出的隐性费用的问题,她也有所耳闻,多少能够猜到大少爷刘永灼拿下这几套订单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刘浩然这时才牛哄哄地说起:“合理的利润,自然是要给他的。他带着这么多人跑这么久,也是要成本的。但他如果敢向公司狮子大张口,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看着儿子成长起来,做老爹的哪能不高兴呢?但是他不会故意这样来挖兴华社的墙角,利用职权谋取私利,损害兴华社的利益,这是绝不可以的。
他身为创建者,就有这样的觉悟,这是他持之一生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