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茶几、洗浴设备,各种高档生活用具基本齐备。
黄绍竑追随李宗仁也有十多年了,两人亲如手足,平时更是无话不谈。自大军北上以来,第五军团屡立战功,受到了国内各界人士的称颂与赞扬。与之相比,李宗仁的第三军团就显得功绩平平。
在收复南京的战役中,也是因为日军主动撤退,至此之后,大的战役更是再也没有。小规模的军事冲突对于营级以上的军官都已经毫无意义了,更何况是身为军团长的李宗仁。
对于这事,黄绍竑就常常愤愤不平,不过他也他们的身份在华联内部比较尴尬,倒也不敢在公众场合表示的不满。
刚刚从市政厅的黄绍竑怒气冲冲,想来心情非常不好,李宗仁也好友的这个急性子,反倒是宽慰的劝了一句季宽,来来,先坐下喝杯茶,消消气。”
“德邻,你说我们整日闷在这里,迟早是要闷出个鸟蛋来。宁成栋那家伙也太可恶了,好说歹说就是不肯给我透**上面的消息长江对岸是日本鬼子,西边长沙是**党,我们该打谁,时候打,难道就不能提前漏点口风?”
黄绍竑生气的拍着桌子,看着表情就他闷闷不乐,驻守南昌都已经快有一年的了,他可不愿意在这里干等下去。不过宁成栋是李万盛的弟子,更是这次主政南昌的战时代理市长,他不肯说,黄绍竑可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宁市长也有他的难处,你就多谅解一些吧,再说了,这样的战略计划,他也未必。”也给倒了一小杯冰镇过的蜜汁绿茶,李宗仁细细啄了一口,沁人心扉的凉意与香甜,让他顿感喜悦。
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下夏日午后的清闲时光,他才缓缓睁开双眼你啊,应该静下心来,仔细看看两个月来的军事报告。说不定啊,过段日子后,你就会怀念起现在闲暇的光阴了。”
李宗仁这人心机深沉,平时嘴上不说,但还是热切盼望着建功立业的机会。他不想输给任何人,更不愿意庸碌半生,一直都在等待机会。诺门坎战役爆发之后,不少日军部队北调,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现在欠缺的只是一个命令,由内阁和国防部发布的出征命令,没有这个命令,他无法在休战区发起大规模的主动进攻。
按照目前的局势,华联占据南昌,**党薛岳所部据守长沙。自杭州会战以后,江西几乎是被完全弃守的,这里本来就是原本红门活动的重灾区,人口经济都已经破坏殆尽,失去了防守的价值。
反倒是长沙是**党的重工业基地之一,有着钢铁厂、水电站和不少军工企业。长沙城背靠大江,水网密布,利于防守。
如此一来,**党更不可能放弃长沙,这里的经济是他们所必须的。单纯从战略位置上讲,此地是长江中游的最后一处屏障,一旦被突破,沿江而上就是重庆,威胁**党的陪都所在,这万万不可。
因此姜瑞元将这里划为第九战区,亲自任命的头号大将薛岳作为战区司令,安排了重兵保卫长沙。在原本的时空里,日军和**军在这里进行了四次大型会战,双方都于这种惨烈的拉锯战中流尽鲜血。
华军目前已经占领了湘南大部分地区,不过长沙始终还是在薛岳手中。在杭州会战之后,挟赫赫威名,华军所到之处,诸市县都望风而降。
唯有薛岳这人是姜瑞元死忠,坐镇长沙,就是不肯归降。而迫于抗日的大义名分,华军也不好在这里公然动武。以前抢地盘还可以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现在可不行,至少在将日本人赶出关外之前不行。
在南昌城内,与黄绍竑一样苦恼的还有宁成栋,李万盛虽然已经从华联元首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但他作为李万盛的学生,还是获得了出任新占领区内政官的机会。
这就是考验了,如果处理好了,自然可以积累资历,并且回到中央获得提升。比起和平时期慢慢从基层爬起,现在已经算是平步青云,他才三十岁出头,日后前程似锦。
在接管了南昌之后,宁成栋就必须带着他的内政班底,梳理这里的政务。财务统计、人口核查、经济调研,这些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千头万绪,让人忙也忙不。
还要根据这里的实际情况,制定和颁布战时律法,统一管理民政和经济,协调军民关系。还要与城中的大户达成共识,对城市的重建做好规划安排。
这些可都不是容易的事情,不过有着高效的内政团队为他分担工作,还是可以勉力支撑。一想到以后的官路,他就充满了干劲,一丝不苟的处理复杂繁琐的内政事务,不敢有任何的轻忽懈怠。
一边批阅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宁成栋还一边朝着身旁的成志问起了最近有关币制改革的事情阿志,虞、张、王三家都还是不同意法币该华元的事情吗?”无错不跳字。
这三家都是江浙财阀的核心家族,兴起于清朝末年民国初年,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已经发展成为以上海为中心的以江苏、浙江籍资产阶级和其所属的企业财团为主的银行资本集团。
与同时期的盘踞在另一经济中心天津的华北财团相比,江浙财阀无论是在工厂数量上还是资本和生产总值都是远远将其抛在后面的。
由于工商企业本身因为资本的问题,当它要进行扩大再生产的时候,必须依靠银行的信贷。因此在江浙财阀中,最有发言权和影响力的并不是工商业的巨头们而是银行公会。而江浙财阀的兴衰也恰好是上海银行业的兴衰。
早在1927年的时候,虞治卿就频繁与姜瑞元接触,最终用雄厚的财力帮助姜瑞元在众多国内政治势力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中国名义上的共主。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江浙财阀身上打下了**党的烙印,他们与姜瑞元的关系太过紧密。其经济主张也是西方自由市场经济体制那一套,对于华联提出的币制改革,抗拒的主要原因还是不满于计划经济体制本身。
说起这件事,成志也是脸色阴晴不定,这些多是开办银行的金融资本家,还真以为凭着深厚的英美背景,就奈何不得他们。
“看来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可不是日本人,可以容忍这种行为。再给他们半个月期限,到时候还谈不拢,我们就上报议会。”对于这些依靠金融起家的商人,宁成栋可是一点都看不起的。
这也和华联的经济氛围有关,因为金融本身并不创造价值,并且很容易被贪婪者所扭曲和利用,成为聚敛甚至是吞噬社会财富的黑洞。所以华联内部都是推崇实体经济,并且利润也都只能来源于实体经济,这是国策。
私人银行很少,除了国有银行,基本上所有的私人银行都统归产经联管理和经营,为实体经济的发展提供必要辅助。而不是像欧美国家那样,工业生产被金融体制反客为主,结果是导致了周期性的经济危机。
原本宁成栋就对江浙财阀暗中与**党勾连的事情心生不满,如今因为币制改革受阻,更熟对这些人失去耐性。推行华元和权限值消费模式,这可是华联的经济策略,是不可能有任何妥协的。
江浙财阀想要凭着地头蛇的身份来要挟,简直是不知死活。想到此处,宁成栋的双眸便幽光森然,瞳仁中浮现出淡淡的杀意。
战时的内政改革,可并不只有安抚的手段,为了建立并且巩固统治根基,华联向来都是不吝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