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伤眼里含着泪,听话的将头缩进了那用身体,用血肉筑成的保护之中……
轰,轰轰,轰轰轰……
炸弹声响起,在地面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弹坑,压在最上面的兄弟,在第一颗炸弹落在旁边的时候,就被冲击波炸得昏迷了过去,炸弹的碎片,不知有多少块扎进了他的身体,下面的兄弟在笑着问道:“老何啊,你不是很牛吗?不会已经被炸死了吧?”
“你娘的才被炸死了,你死了,老子都还没有死……”老何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颗手榴弹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没有一丁点儿的迟疑,老何抓起手榴弹就扔了出去,“给老子滚……”
手榴弹是被扔了出去,可一块炸弹碎片,直接钻进了他的脑袋里,鲜血脑浆迸裂,顿时没有了话语声,下面又传来了喊声:“老何,老何,给我讲一个h色笑话吧,让我的荷尔蒙激素在分泌得旺盛一点……”
“老何,老何……”那人又叫了两声,仍然没有老何的回答,那兄弟知道,老何已经完成了任务,死去了;他含着泪说道:“老何,一路走好,我会让谭伤活着的,在黄泉路上,等着老弟,我马上就来,给我讲h色笑话啊……”
这兄弟在说着,下面却传来了谭伤的声音,“办公室里,一美女要求男同事给其讲一个既短小又有内涵的h段子,男同事低头沉思片刻后,说了经典的八个字:我是锄禾,你是当午……”
听着谭伤说的话,这兄弟半天没有愣得过神来,不由问道:“谭伤,你讲的是什么意思?什么锄禾,什么当午的,哥哥我硬是没有明白……”
“锄禾‘日’当午!”谭伤还含着泪水,将那个“日”字咬得很重,这兄弟哈哈大笑起来,“谭伤,看不出来,平时文文静静,一副书呆子模样,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还不少啊!”
“汪大,死了吗?”
“快要死了。”话刚说完,汪大就真的死了,那兄弟又继续叫着陈三,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兄弟黯然,说道:“谭伤,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你再讲个来听一听,讲个热血沸腾点的,不要这么文诌诌的,太费脑子;听完,我也该死了,谭伤啊,炸弹,你一定要冲过去啊,哥哥在下面等着你……”
“一天蚊子跟螳螂去偷看一女的洗澡,蚊子很自豪的说:看,十年前我在她胸前叮了两口,现在肿的这么大了;螳螂不服气的说,那有什么,我十年前在她两腿间劈了一刀,至今还每个月都在流血……”
“谭伤,这个还真……”
话还没完,一滩血便流到了谭伤的脸上,那双手,那身子,还紧紧的护住谭伤;谭伤似乎没有感觉到似的,还在呜咽着说道:“司机送领导参加文艺晚会,领导进了会场,司机被保安拦住,司机说我跟领导是一个系统的,保安说:j8跟蛋也是一个系统的,j8进去了,蛋能进去吗?”
“一位妙龄女郎与一潇洒小生,约会于公园……”谭伤还在说着,不停的说着,一个接一个说着,说给死去的兄弟听,说给他自己听,说给那些冤魂听……
直到,不再有轰鸣的炸弹声,战场上一片寂静,谭伤将兄弟们的鲜血,抹在自己的脸上,冷冷的说着:“兄弟们,等着我,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