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女子一番充满仇怨的话说完，楚云端对她的身份也是再也没有怀疑。

当初林长老被楚云端所杀，最后还是有一缕残魂逃脱。因为那时楚云端着急进入冥界，也就没有太在意这一缕残魂。

虽说林长老的修为不低，但仅剩一缕残魂，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甚至随时都会烟消云散，更别提东山再起了。被杀成那样，东山再起也只是存在理论上的可能性。

但楚云端没想到，时隔不到十年，林长老居然真的重新站了起来。

只不过，她此时这种人魔鬼样的状态，也证明了她的经历一定也很惨。

林长老发怒之时，浑身涌现的黑气已经浓郁到几乎实质化成为液体的程度。

没有人比楚云端更熟悉魔君，那种源于魔君、源于祭魂决的魔气……此时的林长老，显然是彻底堕入了魔君的掌控之中。

或许，她能恢复到眼下的修为，也是多亏了魔君吧。

“原本，你还有忏悔，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楚云端看着林长老那枯瘦的身形，却是发出一声长叹。

恨意？

楚云端已经不剩下多少了，非要说恨意最强烈的时候，还是他为凡人的日子。前世他被林长老所杀，师妹被夺舍，那般仇恨，的确在楚云端心中持续了很久很久。

只是而今，楚云端早已杀过林长老一次，而林月汐又得以重生。再加上，修为和心境的变化，楚云端早已没有多少仇恨了。

再次看到林长老，楚云端却是有些百感交集，恍若隔世。

但林长老可不像楚云端的心境一样好，若非这个该死的楚云端，她何至于沦落到这般境界？

如果不是楚云端，她现在至少也是能与江书琴并肩的人物，修为也好、地位也罢，她不该这样就成为魔君的爪牙。

为了苟全性命，也为了自己的复仇，林长老跟随魔君，隐忍至今，就是为了再见到楚云端的时刻。

“魔君在哪里。”楚云端的态度依旧冷淡，傲然屹立在遗迹宫殿的大门外，道。

他对林长老已经没多少兴趣，唯一关心的是，林长老背后的魔君到底如何了。

“你该死，你该死！”林长老发疯狂叫，旋即身体的皮肤却是炸裂开来。

一丝丝黑色的魔气不断从炸裂处涌出，那干瘦的身体，也是壮大了不少。本就狰狞的四肢，变得更加渗人可怖，犹如魔怪的利爪。

楚云端看到这样的林长老，不由得想到了曾经在冥界中遇到的怨灵王。

“你虽然还活着，却已经连一丁点儿的人类都算不上了。”楚云端暗暗摇头，“若是不愿意说出魔君的所在之处，那我就只好再送你一程了。”

“区区竖子，好大的口气！”林长老厉声道，“我虽不到神王，却也是半王，而且比人类的半王高强得多！今日，纵然是拼了自爆，我也要拉着你同归于尽。”

林长老的确是打算不计代价地复仇了。

她在这次出动之前，就知道楚云端的修为还是天神，实力却异常的高。

但不论怎样，她目前配合魔气，能发挥出的实力足以超越一般半王。如此，她去对付一个楚云端，还是不成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