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米 火,火,火,纵千里!!(2 / 2)

军婚撩人 姒锦 5893 字 2022-09-04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担误这会儿工夫,已经快要中午了。

驱车回景里的路上,经过情人街那片儿老街的时候,正好是红灯。

情人街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只不过发展得更好了,吃喝玩乐都有,情侣们三三两两的并肩而行,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脸。在jk国际钱傲董事长的细心呵护下,情人街,俨然成了京都市最纯粹的一块儿净土。

怀孕的连翘闻着从街上飘过来的各种小吃的香味儿,直接就给勾了魂儿。

馋了,肚子饿了。

“火哥——”

“小馋猫。”无奈地笑笑,邢爷吩咐大武将车停靠在了路边儿,便牵着她的手,打着把遮阳伞下了车。

不期然的,六年后,他俩再次站在了情人街上。

面前是一家卖牛肉粉儿的,看上去生意很不错。关键的关键是,在如今物价飞涨的情况下,又好吃又地道分量又足的一碗牛肉粉,只要五块钱,自然人潮如涌,吃碗牛肉粉儿还得排队。

为了吃,她决定忍了。

两个人站在那儿唠了好一会儿,小摊儿才终于有位置了,连翘特满足地坐了下来,舔了舔唇,念想着热腾腾的牛肉粉,又突然想起了六年前在这儿喝过的那椰子水,脸上盛满了笑意。

火哥静静坐在对面望她,脸上真真切切的,全是暖洋洋的笑容。

两个人,都记得这里。

爱人么,一起经过的事儿,都会记在心里的。曾经做过些什么事,说过些什么话,遇到些什么人,都吃过些什么东西……一切一切都如同置根一般深深地埋在了心底,哪怕是在离别的六年,也都没能忘记。

突然,情人街的外面响过一阵阵喧嚣的消防车警报声,‘呼啦……呼啦……’的刺耳又尖锐。听着那动静儿,还不止一辆。

看来,是哪个地方又着火了。

眉目一沉,邢爷倏地抿紧了唇。

连翘知道,他最不愿意听见消防车的警笛声,当年渭来苑失火,是他心里一块儿伤疤。

她要的牛肉粉熟了,老板家的小姑娘将盛满了牛肉粉儿的碗放在她面前的矮木桌上,转身又和老板说起话来:“爸,不会又是咱家隔壁那个木材厂着火了吧?”

“我看够呛,一个月着了两次,第三次要真还是它家,也完全有可能,呵呵……”

连翘诧异,有这么不小心的么?

没想到,老板的话也引起了火哥的注意,他转过身皱着眉头问。

“木板厂,一个月着两次火,咋回事呢?”

那小老板一边儿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儿笑着对他说,“哎,大兄弟你不知道,我家住在郊区,家不远处就有一间木材厂。这厂子啊,一个月着了两次火,你说它衰不衰?”

“消防的有没有说为啥?”邢爷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听说是违了啥规,没按要求操作什么的,哎,就那么回事儿呗……”

说完,小老板又挑起两碗牛肉粉,因为忙,嘴里的话也止住了。

连翘看着吃着香气袅袅的牛肉粉,琢磨着火哥话里的话。他啊,可不是一个没事儿喜欢和陌生人唠嗑的男人。

“火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邢爷略略沉默了一会儿,抬眼儿看她,神色凝重,和她说了一些往事。

那时候,沈老太太酷爱古园林建筑,所以渭来苑的房屋全部是由木质材料建成,而且选用的全部都是防腐防潮性能最好的炭化木。失火的时候,他正在外地执行任务,小久在学校上课,而父亲却在医院陪邢婉看病。

一切看似都是那么偶然,烧得很彻底,他父亲就从一堆骨灰上,找到了那枚结婚戒指……

事后,他曾经仔细勘查过,警方也认为没有纵火的痕迹。那场火,将老太太那幢屋的一切,都烧成了灰。仔细想来,虽说木质材料易燃,可也不至于烧到那种程度。

但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木材厂的违规操作引起失火,让他想到,渭来苑的火灾,会不会也是当初的木质建材本身就存在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连翘心里微微一动。

“建房的时候,材料是自己选的还是建筑公司代办的?”

眸色一沉,邢爷叹气,“妈自己亲手的,都怪我整天忙自己的事儿。”

说来,他又是自责。

“这牛肉粉儿,真好吃。”连翘呼啦呼啦吃着,唇角突地又勾起一笑,“火哥,打个电话到消防队问问不就知道了?”

怔了怔,邢爷果然从兜儿掏出了手机,向消防队咨询了一下木材厂失火的原因。

接完电话,他半晌儿没有言语。

“怎么了?”看到他冷凝的表情,连翘觉得自个儿的心脏都紧张得抽了起来,大概是天儿太热了,手心里,全是汗。

稳稳地坐在她的对面,邢爷的目光锐利而冷冽。

“队上说,是在高温烘焙木材的过程中违规操作导致的……但是,他无意告诉我另外一件事儿,上次加工厂着火后烧死了两名老工人,因此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质量检测部门检测后发现,这个加工厂防腐用的氧化铝粉里,竟然含有未氧化的铝粉,铝粉……铝粉……”

说到这儿,他喃喃的重复了两遍铝粉这个词。

连翘也是一愣,铝粉?!

好吧,她的化学成绩不是太好,但在红刺特战队的时候有过化工原料方面的培训,她隐约还记得一些。

第一,铝粉没有气味,也没有毒。

第二,铝粉可燃,粉末与空气接触能形成易燃易爆的混合物。最主要的一点,铝粉着火后,是绝对不能用水扑灭的,越是用水,火热反而会燃得越快。

第三,好像铝粉除了制颜料,还能用来制做烟花,噼噼噼燃烧的烟花……

“如果用了铝粉添加过的木材,遇火燃烧,再用水扑火……”

火哥凝重地说着,手撑在额头,有些事情在心里慢慢疏通。

十三年前的勘察技术,比起今天来肯定更为逊色,燃烧后的铝粉变成了三氧化二铝,粉末状混在燃烧物里,太容易被人忽略了。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

十三年过去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了,最为知情的沈老太太却失忆了。

瞥着他,连翘小声儿提醒道,“这事儿,其实你可以问问宣姨?”

据火哥说,宣姨十几岁时便跟着姐姐一起生活,见天儿的形影不离。那么当初渭来苑从建造到后来的失火,她肯定是如今最知情的一个了,既便不知道为什么会失火,总会知道建筑材料的问题吧?

自从那次在医院看望谢铭诚见过宣姨之后,她再没有见过宣姨。

可是,三七曾经说过那句话音犹在耳。

第六感严重发作的她,觉得这事儿怎么都脱不了宣姨的干系。不过,这话,从她的角度却不能说出来。宣姨可是沈老太太的亲姐妹,同一个爹妈生的,也是火哥嫡亲的姨妈,被年幼丧母的小久当妈看待的人物。

望着她的脸,邢爷眉尖一挑,“想说什么话,就直接说。你在我面前,没有必要保留。”

很明显,他看透了她的心思。

哎,太了解也是件麻烦事儿。

好吧,说就说!

“火哥……”放柔了声音,她语气淡淡的,尽量不要流露过多的主观感情sè彩来:“老实说啊,本来我是想保留个人意见的,毕竟我是晚辈,是你非逼我说的啊。我感觉这事儿吧,和宣姨……”

说到这儿,她顿住不再讲。

不用再接下去说了,她知道男人能理解,因为她瞧见了他冷冽的双眼中火花爆炸。

下一秒,隔着桌面儿,他伸过手来握住了连翘的手,静静看着她,沉了嗓子。

“快吃吧,吃完了咱回家。”

连翘唇角一勾。

这男人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必定已经有了计较。

是的,邢爷心里也骇然。

他那双深潭般不可窥测的目光,怔怔停在了情人街对面的屋檐上。那头挑高的梁,同样也是木质构造的,镶嵌着繁复的古式花样,像极一副龙凤和鸣的图案,点辍着情人街的热闹和温馨。

眸底,倏地有一抹若隐若现的冰寒闪过。

他,总是沉得住气的。

——★——

接下来的日子,火哥甚至比抗洪那段时间还要忙。

连翘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以往每逢周末的时候,他总能抽出点儿时间来陪她的,可是,这个周末,他竟然一整天也没有在家里。

可是除了叹息,她又能如何呢?

谁让她是军嫂啊!

日历快要进入十月了,一年一次的征兵工作开始了。

红刺特战队不同乎其它的部队,红刺征兵和义务军的征兵方式略有不同。目前的兵源主要有两种:第一就是在各大军区侦察部队里面选好的兵苗子,这些人大多都是军事素质过硬的兵王出身。另外一种就是特招,比如连翘这样的儿的就属于特招入伍。一般这种人都是自身就有所长。

而火哥这人儿吧,对征兵这一块儿犹其在意,几乎每一个人,从军官到普通士兵的家庭背景和个人缩合素质的资料他都要亲自过目一遍。稍微觉得有不对劲儿的,还会亲自考察。

也正是因为他的严谨,才有了红刺如今的傲人成绩,成为全军特战队之首。尤其是神秘的天蝎战队,成为了全军最神秘的素质最高的一个未知战队。

冷枭,卫燎,谢铭诚,范铁等等这些各大战队的队长且不必说,就算是红刺的普通士兵,随便拉一个出去,以一敌十也绝对不是问题。

可想而知,征兵开始,他还能落在家里么?

这几天,除了晚上回来睡觉,他和她呆在一块儿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这天晚上,等邢爷回到景里的时候,又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他先摸进书房检查完了三七抄写的字贴,再回到卧室时,见到躺在床上紧阖着眼睛的女人,一脸的歉意。

他解释着说,今儿是新兵的军事素质考核,他必须要去的,弄到现在才收拾回来。

即便心里有十二万分的不舒服,连翘也只能安慰地望着他笑。

他累,他忙,她又如何不懂?

男人把卧室里空调的温度调了调,就去浴室洗漱了,完事儿后出来上了床搂着自个儿老婆,舒服地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一整天的疲惫,都值得了。

见他累得,连翘想问他渭来苑那事儿调查得怎么样来的,到底又没有问出口。

他太辛苦了!

就着屋内氤氲的灯光,连翘趴过去柔柔地替他揉着肩膀,嘴里不停地嘱咐他要注意自个儿的身体。

不过一会儿,男人便心疼的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按了。笑着将她拉过来靠在自己的肩窝上,搂抱着吻了吻她的额头,接下来,两个人便在被窝里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说着话。

不过,依邢爷的习惯,手不离胸是肯定的。

听着他说着部队里那些趣事儿,说今年的新兵又如何又如何,连翘听得脸上也都是笑容。

所谓夫妻,其实也就是这些鸡零狗碎的事儿。

说了一会儿,他又提到了结婚这件事儿上来。因为国庆节谢铭诚和小久要去领证了,他遗憾地说等她把儿子生了,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大办一场婚礼,最好把京都城的老百姓都请过来看热闹,让大家都看看,他邢烈火究竟娶了一个多么漂亮的媳妇儿。

结婚的时候,还要大声儿的吹唢呐,敲锣鼓。

连翘戏言说,我要穿婚纱怎么办?

他笑着捏她的鼻子,那咱就一半土一半洋,一半西来一半中。

脑子里想象着披红挂绿的中西合壁的婚礼,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这一切都还没有实现,但仅仅只是听听他说,连翘也觉得心满意足。不停地勾勒着那副画面,她啊,一手抱儿子,一手拿捧花,女儿则替她拖着长长的婚礼。

多幸福啊!

这么想着,脑子完全没法接地线了,突然,眸色灼烧的男人手脚越发不规矩了,声音低哑而缠蜷。

“四个多月了吧?”

心肝儿一颤,连翘赶紧抓他的手,在他耳边轻笑,“你不是累么?”

紧皱着眉头,邢爷一脸的坚持,“我累,它不累。饱暖了,总得思的……”

“不行。”很严肃地瞪着他,连翘矫情地逗他,“满足你这头大饿狼,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他闷了闷不答话,扶着她靠近自己抵紧,又笑了,“别说,我还真给你带了件礼物,你不提我差点儿都忘了,一会儿给你啊,绝对是你喜欢的好东西。不过媳妇儿,现在的问题是它胀了怎么办,让我进去好不好?”

他一旦折腾起来,就是没完没了,她是知道的,本能的为了孩子,她想拒绝。

可是,视线与他火热的目光一接触,心里防线瞬间瓦解。

被他的目光注视着,她渐渐地觉得燥热,在他身上扭了扭,怀着孩子的腰身别有一番滋味儿,摩擦生火,摩擦的触感更加的敏锐。两个人之间,如同两极的磁铁石,贴合着,一个哆嗦,她咬着下唇点头,“不过……只能进,不能动。”

强烈的视角感,冲击着他的心神,眸光愈暗,邢爷不假思索地同意。

“……好,我会小心的,不会弄到咱儿子。”

迷蒙中,她听到他轻唤出自己的名字,几次哆嗦,几声喘气后,做足了前期准备工作的邢爷才开始了艰辛的探路过程。

一瞬后,彼此的身体,本能的微颤。

为了刚才那句承诺,他僵硬着身体,真的一动不动。可是不过一会儿,他额头就滴汗儿了,身体越绷越紧,眸底闪动的信息可以感受得到。

这,完全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媳妇儿,让我动动好不好?我保证……”

“……你是不是男人?说话算数!”

微微牵动嘴角,邢爷的样子又感性又邪妄,轻吮着她的唇,粗重地喘息着,他似乎很辛苦地在控制着自己,“废话不是?不是男人你身体里是啥?”

“邢烈火——”女人咬牙切齿,五官扭曲着瞪他。

“在,媳妇儿。我试试先……”情不自禁地俯了过来,拉开她的小手,轻轻安置在枕上。

“其实,我是想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不会伤到我的。”

说完间,连翘倏地勾下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

喉结一阵滑动,痉挛似的一颤,他激动地回吻上她的唇,细细碎碎地不停吻她。

舌缠着舌,唇吸着唇,久违而激烈的拥吻,似乎连空气里的氧气都被耗尽了。

一边疯狂地热吻,一边儿诉说着这几个月来彼此的念想。温言软语,耳鬓厮磨之间,邢爷将温柔和勇猛的度,掌握得十分的好。好到连翘只需要安心的闭着眼享受着他带来的温存和晕眩就行。

男人和女人之间,也这就种时刻,最能感受到彼此完全的拥有感,全部的拥有感。

情到深处,他怜惜又宠溺地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激动的俊脸上,双眸被染上浓浓的带着魔力般的魅惑,眼眶赤红着,喟叹地唤:“……妮儿,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又是这句话……

不过,连翘此时听来,就是很普通的一句爱语情意罢了。

“火哥,为了你,我也什么都值得。”

“乖,一起,值得……”他低头吮住她白软的耳珠,轻轻在她耳边诉说着,诉说着她幽香般的身体究竟带给他的是什么样的快乐,一点一点全都说给她听。

从软软的情话,到癫狂的疯话,他虽然始终顾及着她怀了孩子在努力克制,但嘴里冒出来的话却是毫无保留的。

很羞人!

粗俗又直白,完全就是邢烈火式的表达方式。

这个男人啊,床下有时候还像个君子,上了床就只能说是个禽兽了。

……

事后,邢爷竟然没有半点儿疲惫,牢牢的禁锢着她,意犹未尽地用手指替她疏理着头发,用唇噙着她肉肉的耳+根子,迷恋地亲吻着她,似乎特别贪恋着彼此拥有的感觉。

其实爱人之间,有的时候,不仅仅是身体需要。

准确说来,更多的是心理的需要。

撅着被他吻得红润润的嘴唇,连翘突然想起那事儿,拽着他的胳膊不依地摇晃,“喂,你刚才说的东西呢?给我,快给我?”

邢爷笑了,拍她的屁股,“小馋猫,刚刚吃饱了,现在又要啊?”

“我要的是礼物。”连翘喜欢在他面前撒娇,身体贴上去就啃他的鼻尖。

无奈地笑着,邢爷反捏她的鼻尖,“等着啊。”

抽身出来,他光着健硕而结实的身子走到沙发边儿,捞起他今儿回来时拽着的包儿。

“自个儿打开看。”

连翘嘻嘻笑着瞥了瞥他,愉快地打开了包儿,取出里面的东西来。

没有女人不喜欢男人送的礼物吧?

只见大红的绸布里,包了两根儿老参。她掂了掂那重量,心知是好货。人参,有百草之王的称呼,民间更有‘七两为参,八两为宝’的说法,能长成这样重的人参,至少也得有上百年的历史。

对于学中医的她来说,瞧着这样的好东西,无疑是兴奋的。

不过么……

还有更让她兴奋的东西在后面。

掏出包里的另一件东西,她眸光一亮,惊喜的叫了出来。

准确来说,它是一本书,这书本,她曾经听纳兰女士讲过,是一件多么珍贵的东西啊——宋刻,大观年间的《本草》

“火哥,你哪儿来的,这书可是孤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