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华丽丽地就看到他脸上强忍的痛苦,和轻皱的眉头――
“谢铭诚,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有些恼恨自己刚才没控制住理智,她这声音说得吟吟哦哦的,像询问,更像是自责似的,用小脸轻轻蹭着他的脸颊,将脸上那热烫的温度传递到他的脸上,羞得眼睛也不敢睁开。
“没,事――”刚才属实是弄到了他的伤口,但暗暗咬了咬着牙,谢铭诚还是摇了头。
被她这么蹭着,呼吸又开始不稳了,放在她腰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忍不住又去亲了亲她的小嘴儿。
老实说,在那么浓情蜜意迅速攀升的时刻发生这种事儿,的的确确是大煞风景的,如果用一句更二逼的话来形容,那就是――
真他妈的操蛋啊!
看来他俩不仅仅是情路坎坷,连这性福生活也蛮坎坷的,活生生折腾了两次都弄成这副不上不下的德性。
不得不说,如有雷同,全靠佛祖保佑。
尴尬的一刻,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小久姑娘窘迫得小脸蛋胀红成了桃红色,垂下美眸,顾左右而言它地说。
“来,我看看你的伤口,是不是又出血了!”
知道她担心自己,谢铭诚赶紧摆了摆手,捂了捂胸口笑得挺不自在的。
“没事,没事,我没事儿……”
他急着说没事儿的意思挺简单的,既然没事儿,那咱该干嘛继续干嘛好了,可这家伙是个闷骚货,尽管心思想得要命,却不想为难她半丝半毫,见她窘迫了,他也说不出口了。
现在该怎么办?
小久姑娘很纠结。
俩人儿的衣服都已经不整了,继续或者是停止似乎都有些傻傻的。
沉默间,尴尬的气氛便越积越浓,下一秒,她几乎未加思索,腾地就直起了身来,盯着谢铭诚的眼睛,讪讪说:“我去……我去……那个……卫生间……”
慌乱之下就尿急,人之常性。
可是她这种逃避的方式实在太雷人,太傻冒了,话一说完,她自己脸先红了,又羞又急之下,便开始语无伦次地辩解:“那个,我不是,不是……”
“我知道!”
谢铭诚的话也有些急,他知道什么?
噗,小久姑娘自己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他哪里能知道?
话又说回来,这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的男女在一起,总会产生这种别别扭扭的情绪,你猜我猜大家猜――
咳!
只见她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被窘迫给逼得,干脆转过身去,打算下床逃生了。
然而,乍一转身就感觉到腰上一紧。
是谢铭诚却从背后抱住了她,他的声音有些凌乱。
“小久,那个……对不起。”
被他这么紧箍着,小久身体微微一僵不敢动弹了,紧张得连呼吸都差点儿停滞,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乱糟糟的思维里更没有办法去分辩,只能口随心动。
“你,对不起我什么啊!”
“刚才那事儿……我不好!”谢铭诚又紧了紧手臂,俯下头来将自己的脸轻轻埋在她的脖颈之间。
抱着她,其实什么也不干他心里也特满足。
这么思索着,他有些贪婪吸取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儿,他说不上来是什么香,也没见她用香水儿,但就觉得她特别特别的。
同样的,这老实的孩子也是以他之口说他之心,不由得就轻轻喃喃出声了。
“小久,你好香。”
大约这是谢铭诚说得最为煽情的一句话了。
小插曲似乎也就这么过去了,心里暗窒的女人软了身子,两个人搂抱得似乎更紧了。
情不自禁地,她就将自己更紧地依偎到了他的怀中。
可是,一转念的激灵后,她又转过了身来,小手顺着他的胸膛便爬了上去,缓缓地将他的衣服撩开。
“谢铭诚,我看看你的伤口,不行我得叫医生。”
“不看,绝对没事,我向你保证。”
其实谢铭诚自己知道,伤口肯定有些崩了,但为了怕她难过,他干脆隐忍不说,大老爷们儿,这点儿伤算什么,过几天不照样儿的生龙活虎了么。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索性俯下头去,一点一点靠近她的唇,那滚烫的气息就轻轻喷洒在她的脸上。
然后,他的唇,缓缓贴上她的。
温热的,柔和的,那唇便在彼此的唇上滚动。也许是因为刚才那‘事故’,这次的亲吻更是极尽温柔和缠绵,不敢再疯狂的索取。
微微脱离他的唇,小久脸贴着脸的问他。
“谢铭诚,你跟她没有……那个……那有没有接过吻?”
她觉得自己蛮贪心的,以前完全不敢相像他和那个女人没有做过那事儿,得知了这个消息本来是雀跃万分的,可现在又开始计较起一个亲吻来。
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都像她这么不知足呢?
给予他的,是她的全部;想要的,也是他的全部!
“没有过!我对她半点儿那种心思都没有过……不过……”
心里一窒,小久急着反问:“不过什么?”
“她到是勾引过我几次,但是我也不知道为啥,没那种感觉。”说到这儿顿了顿,谢铭诚又俯下头望她:“但是对你不一样,实话告诉你,五年前我就恨不得干脆要了你,反正你对我好,不如将生米煮成熟饭……”
“你这人,还五年前呢?五年前你可是正眼都懒得看我!”很明显,小久姑娘不信!
嘿嘿笑了一下,谢铭诚将心窝子里的话都掏了出来,实话实说:“那都是我装的,我想要你,但是不敢要你……现在我都想好了,小久,我只要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真的?”
“骗你不得好死!”松开搂住她的一只手,谢铭诚举起来就要发誓。
“不许胡说!”
心里一慌,小久赶紧捂住他的嘴,眸光里,一片迷离之色……
女人么,总是容易被感动的,她也不例外!
轻轻泛着红的脸蛋儿看着格外娇嫩,谢铭诚温柔地拿过她的手,然而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哑着声音再次补充。
“小久,我谢铭诚不说假话,我会对你负责的!”
嗷!
多么老套的台词儿,可是谢大队长说得却特别顺溜儿,要得到人家女人的身子之前,先把责任说好,也完全符合他的性格。
而邢小久的脸,越发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唇再次吻上了她的唇,他的手搂上了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扣到了他的怀里。
女人的温软,男人的钢硬,相得益彰的紧贴在一起……
好一副迷人的暧昧风光。
热度越来越浓,谢铭斋此刻觉得自己真的快被这女人弄疯了,身体快要爆炸燃烧了似的,真的很想很想要她。
身上的伤,他半点儿了不在乎。
可是小久姑娘却很在乎,骤然想到这事儿,就稍微地推了推他,略略喘着气儿的问。
“谢铭诚,你身上的伤真没事吗……能做那个……那个事吗?”
未经人事的姑娘,说起这种事总是特别的别扭和害羞。
能问出这一句来,她挺佩服自己的。
上一次大胆完全是因为喝了酒,这次在未喝酒的清醒状态下,这绝对属于她人生史上的奇迹。
大姑娘这么问,真的有些丢人。
再老实说的男人也是个男人,哪怕谢大队长生性憨直,在这种情况下也还是会捉弄女人的!他闷声笑了笑,又情不自禁地吻了吻红得通透的脸蛋,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低声反问。
“你是怕我不行?没上过战场哪知道战斗能力,欢迎领导检阅!”
“……谢铭诚,原来你装老实。”
见她娇俏的脸,谢大队长再一次愉快大笑:“你又不是别人,你不是我媳妇儿么,两口子说这个就不老实啊?”
“就不老实!”
“小久……我都三十四岁了,还没干过这事儿,挺不容易的……”
这话说得有些可怜巴巴的。
不过这也是实话,现在连高中生都知道干的事儿,他一名堂堂的上校军校还是个处,说出去绝对没有人会相信。
血气方刚的军龄,血气方刚的年龄,不得不说,谢大队长属于异类!
他五年前没有接受她,却为了她守了五年。
对此,邢小久很感动。
五年前其实她就知道,谢铭诚要是爱上了哪个女人,一定是那种又专情又忠诚的男人,以前遗憾的是那个人不是自己,而现在愉快的是,那个人刚好是自己。
“谢铭诚……”望着他黑沉沉的双眼,她唤了他的名字后,有些窘迫地躲开了他专注的视线,垂下了眸子――
只是眼前的画面更为美感了!
他上身的扣子已经扯开了,露出了哪怕是受伤依旧壮硕的胸膛来,看起来特别具体男性的性感美。
然而,美的另一边儿那纱布下就是狰狞的伤口。
她心里忒矛盾了,一边儿是期待,一边儿又是害怕。
不过,不管什么,都没有谢铭诚的身体来得重要。
心口一阵猛跳后,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面红耳赤地克制着心里的念想,缓缓地解开他搂着腰身的大手。
“谢铭诚,你别这么抱我,一会儿伤口又该崩开了……”
“我喜欢抱着你。”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在轻微的挣扎,谢铭诚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渴望,还有更多的深情。
小久姑娘强忍着心里的丝丝情愫,有些艰涩地开口。
“谢铭诚,不来了,等你好了的。”
然而,谢铭诚这会儿也固执起来,准确来说不是他固执,是全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儿,那精虫上了脑,诸事皆浮云。搂住她的腰就不放,木鱼脑袋想了很久的对策,终于带着眼睛里欲望不得纾解的情绪,更加灼热地盯着她。
“小久,咱们再来,好不好?”
噗!
再来好不好?多幼稚啊!
听到他说这么傻的话,小久姑娘羞涩了,羞涩的心肝下感受得更多的却是甜蜜。这种甜蜜在这两天的相处里扩散开来,已经渗透了她久旱的五脏六腑,让她拥有了过去几年都没有想到过的那么多开心。
而这样的过程,一分一秒,都是她愿意倾其所有去换的。
终于,一咬牙,她舍不得看他的难受劲儿,点了点头,从嘴里吐出一个轻飘飘的字来。
“嗯。”
嗯就是好,好就是同意,同意就是决定再来……
好吧,来就来!
也许是经过刚才那一幕太过‘惊险’的战斗体验,这回两个人亲吻和拥抱都小心翼翼的。
而这一次,谢铭诚发誓,既然伤口痛死了,绷裂了也不能表现出来疼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着了什么魔了,对这个女人的感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狂热程度,也许是敞开了心扉的轻松感,让他有些迫不及得的想要得到她,得到完完整整的她,让她永远只属于自怀一个。
爱情,都是自私的!
然而,爱情这个东西,在谢大队长以往的意识里,不过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绝对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现在呢,邢小久这个女人,已经如同他生命里的水一般重要了,而他就是水里那只张着嘴呼吸的鱼。
为了她,他宁愿将自己的尊严和未来的一切全部都搭进去。
至死方休。
虽然他不说,也说不出口,但是他心里承认,他很爱很爱这个女人。
“那个……嗯……谢铭诚……小心一点……那个伤口……”
怀里的女人羞红了脸蛋儿,磕磕巴巴的说着。
“我会。”低下头轻轻地吻住她,两个人的唇再次缠绵在了一起,不再有激烈和疯狂拥吻,只有彼此间浓浓的喜悦和深情。
然而,老天折磨人,一般都不会只有一次二次,再来第三次真心不奇怪。
这时候,邢小久的手机铃场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唱着一首酸酸甜甜的歌儿,将沉醉的两个人震醒了过来。
可怜这对一把年龄还未开荤的大龄青年,苦逼的四目对视,神色都有些愕然。
有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儿啊?
要不要这么衰啊!
蝴蝶效应,果然无处不在!
虽然极其不愿意,但对于邢小久来说,毕竟身上一大摊子责任摆在那儿,公司的事儿她已经都交给别人办了,电话是不能不接听的。
绯红着脸蛋儿,她倾过身体下床,从旁边的挂衣架上取下包来。
掏出里面的手机一瞧,电话是宁阳打来的。
“我接个电话!”略略思索着向谢铭成眨了眨眼,她便往里面走去。
公司里那些破事儿,她不想让受伤的谢铭诚听到。
走到洗手间那个窗边儿,她才接了起来。
“喂,宁阳!”
“邢总,新城酒店煤气泄露的事儿有眉目了。”
有眉目了?
那件事已经发生好些天了,当时消防那边负责查验的人只说是煤气泄露,与煤气管道安装过程中的操作不规范有关。
而这两天她因为谢铭诚的事情一直呆在医院里,也没法儿抽出时间来,就把帝豪和燃气公司那边儿的交涉问题全都交给了宁阳处理。
微微愣了愣,她压低了嗓子,轻声说。
“说吧,怎么样了?”
“查出来了,这件事儿与远阳集团有关,他们花重金买通了燃气公司的工作人员,为新城酒店安装的是劣质的煤气管道……所以,发生煤气泄漏是迟早的事儿,就算不是那天,也难免……”
宁阳知道帝豪集团和远阳集团之间的姻亲关系,所以他这话说得比较谨慎。
毕竟都是邢家人,而这也不是小事儿,这是关系到七死几十伤的大事儿。
这样的结果,邢小久倒也没有太过意外,而在这脑子里飞快思索的时候,心里和谢铭诚那些旖旎的涟漪全都没有了。
她,终于又变成了那个淡漠而平静的帝豪集团执行董事。
“燃气公司那边儿怎么说?”
“他们已经报警了,现在警方已经介入了调查!”
邢小久揉了揉额头,轻嗯了嗯,又吩咐说:“那就这样吧,该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我们配合警方,不主动,不被动。”
对于邢子阳这个堂兄,她心里并没有多少好感,尤其是这么几年商场上的明争暗斗下来,堂兄对她和对帝豪可是半点儿都没有手下留情。
但是,用阴招儿来对付自己也就罢了,这次竟然伤及了无辜人士的性命,会不会太恶毒了一点儿?
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心里有些沉重,她的脸色沉了又沉,放下电话后并没有马上就回屋,而是在窗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大哥的电话。
毕竟大哥才是主心骨。
她将刚才宁阳在电话里汇报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邢烈火。
没想到,电话那端的邢爷不过就是冷笑了一声:“邢子阳要真那么笨,远阳集团也不可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
小久有些诧异:“哥,你的意思是……这事儿不是他干的?”
“当然脱不了他的干涉,但留下了这么明显的漏洞,买通燃气公司员工这么拙劣的手段,一定是另有所图……我估计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啊,早就想好了金蝉脱壳的办法了。”
想到堂兄做的这件事儿,再听到大哥这么说,邢小久不由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哥,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