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女孩,,!”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斜靠在一堵跟我造型同样倾斜欲倒的黑土砖墙上,我两手抱肩,脑袋微微低向地面,嘴里叨着支狗尾巴草,眼神忧郁,声线飘忽,雨水从头上的破烂屋檐处不停滴注下來,掉进脖颈,但是我依然保持这个非常冷硬的姿势,身子动也不动,入神坐照,物我皆忘。
这是荒郊野外的一处破落庙宇,残垣颓壁,雨骤风狂,枯藤老树昏鸦,断桥流水南瓜,很惨烈的风景。
距我身前大概十米之遥的一片阴暗小树林里,树叶簌簌乱抖,三个彪汉(彪形大汉之简称)正将一名花季少女摁定在地上,毛手毛脚,浪笑连连,再加上少女恐怖的尖叫,撕扯衣服的裂帛声,现场场景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非礼,**,好象就是这样。
面对违背女同志意愿的犯罪行径。虽然只是路过,但是作为一个rp值很高的正义人士,我可不能甩手不管。
“放开那个女孩,,!”我又冲那方向吼了声。
前面一句好象沒人听到,而且瞧着彪汉们的动作似乎已经得了手,大家鸿飞冥冥,逸兴渺渺,根本就不搭理我,日的,当我空气,,我一着急,嗓门又吊高了点,且垫起脚來,希望观察到一点点细节,但是由于先前站立姿势过分耍酷,用力之下,身子失去平衡,脚下一滑,我摔了一跤。
这下终于被他们听到了,妈的。
然后几个人把女孩放了,大伙儿一边提裤子,一边围将上來。
“站起來!”为首的彪汉冲我勾勾手指:“mb的,还敢装杀手!”
我爬起身來,走到那个女孩身边,扶了她一把:“你沒事吧!”我安慰她说。
女孩就势一骨碌地翻身而起,把身上衣服理了理,然后用很崇拜的眼神看我:“你是來救我的吗?猪猪侠!”
我还沒來得及说话,就给人在后边踹了一脚。
“老子是这里的镇长,土皇帝!”那个长着真正猪头脸的家伙指着自己鼻子告诉我说:“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要管空气,说的就是我!”他奸笑两声:“你什么玩意,敢來坏老子好事!”
“镇长算个什么东西!”我撇撇嘴,非常轻蔑地说:“知道我是谁吗?天子门生,市委,!”
啪啪两声,脸上挨了两耳光,然后就打起來了。
我使的蛤蟆功,他的招数更牛一点,貌似万佛朝宗,就是从很高的地方刷地一声蹦下來,巴掌上冒烟喷火,声音还巨大,沒给他压死也给他吓死的那种,很变态,所以我被打败了。
然后一帮家伙就轰笑起來,然后掏出家伙在我脸上撒尿,,真他妈恶俗。
一边挨浇,我一边想,不知道aids的传播途径具体有哪些,如果因为这个原因死于非命,应该怎么算。
败了就败了,浇了就浇了,那倒也无所谓,你们继续接着干你们的勾当吧!就当我沒出现,,可是这帮流氓不肯就这么算,撒了尿还不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家伙把我跟那女孩绑在一块吊了起來,然后嘻嘻哈哈地评头论足一番后,走人。
这不有病吗?纯粹给我找事。
本來就打算到处逛逛,四下看看风景,散个心怡个情,可是这么一來,嘿!又招惹上一女的了,真他妈败兴,,是真的不高兴,现在我的境界非常高,高到一看见女人就烦,就气闷,早知道不多嘴了,随他们去奸,关我鸟事。
说得这么不负责任,关键在于我他妈现在后悔莫及,因为这次招惹到一个真正的麻烦,晕了。
跟赤身裸体的女孩绑在一起,吊在荒郊野外的半空中,天上还往下灌着瓢泼大雨,四处雾气氤氲,阴气森森,,有人试过吗?
我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估计女孩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事,看样子心情非常不爽,板着脸一句话不说,我四下瞅瞅,到处张望一把,沒发现什么能让我们脱困的好法子,于是转脸说了一句非常不应该的话。
“一个人跑这野地里干嘛?”我抱怨她说:“不是找不自在吗?现在流氓这么多,招蜂引蝶啊你这是!”
我承认自己很愚蠢,,倒不是因为话说错了什么?最关键的地方在于,我不应该说话。
“mb的!”女孩开口就是这句:“谁让你你死出來的,要死不会死远点!”她瞟我一眼,目光非常轻蔑:“还以为你很能打,草,垃圾!”
我感觉自己如果戴着眼镜,现在肯定已经掉到了地上。
顿了一回后,我才反应过來:“怎么说话的小姑娘,有教养吗?”我说:“我來救人的,就算沒救成,也不用骂得这么难听吧!”
“草!”女孩说:“沒本事就不要学人家英雄救美!”她冷笑:“不就是强个奸嘛,你mb不出來,最多也就**……”
心里一寒,我嘴里叨着的烟掉到了地上。
“mb的!”女孩又说:“瞧你长得那个三角板形状,脸上还淌鼻涕,,给人打出來的吧!你妈沒教过你,!”
“早知道让你给人日,老子也不用吊在这里!”我忍不住了:“mb的!”
瞧,人的适应性就是这么强大。
女孩侧过脸來打量了我一眼:“你mb有修养吗?”她说:“老子是女生哎!”
修养,女生,,,ml个b。
我忿忿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很久沒有感觉这么匪夷所思了,超郁闷。
“你沒成年的吧!”我说:“你老师是谁,平时怎么教的你!”
“mb的,要你管,,滚!”
这个还用你操心,滚得走吗我,否则连滚带爬地,怎么快我怎么走,死也死得远远地。
我开始在心里诅咒那个该死的镇长,以后如果让我找到机会,非得把他也照这法子吊起來,,跟这种妖怪弄到一块,mb死他。
玩个游戏也这么上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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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记,开会可以走了!”卞秘书进來书房,然后敲敲门框,,现在,他是我的秘书。
“日!”我合上电脑。
“什么?”估计卞秘沒听清。
“我说,,走,日你!”我冲他吼了一句,从桌子上拎起杯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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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了一个星期的会,加上前面三天,连续十天來,一直就是这个节目,,人说党的会议多,mb的真沒说错。
坐在市委的大会议室里,我跟苏静美遥遥对坐,一人占了会议桌一头,我们虎视眈眈地瞪着对方,都摆出一副誓不低头的样子來。
事实上,还真沒法低下脑袋去干点别的,现在每天光开会了,而且每一场会议都进行得异常激烈,我的任何提议都会遭遇前所未有的抵抗,权力受到强力挑战,而我这个市委书记束手无策苦无良方,因为跟我顶牛的领导是苏静美,她现在是我的政敌。
真他妈让人抓狂。
尤其让人抓狂的地方在于,除了反对我之外,苏静美沒有政治立场,她接受组织决定,接受我的邀请,出席党委会议,目的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她就因为这个原因坐到会议室里來的。
十天前的那个夜晚,我们依然沒有最后达成一致,,苏静美拒绝了我,前提原因是因为我用不同的方式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