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没事。”叶初九接过了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喂。”夏华强那特有的严肃的声音在话筒里边响起时,叶初九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夏爷爷,我是初九,我想现在去龙部。”
“嗯,知道了。我马上让天傲去接你。”夏华强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就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叶初九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将脑袋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说道:“奶奶,叫医生来,把石膏拆了吧。风哥给我带了接骨膏了,比石膏管用。”
邓清出人意料的没有去劝叶初九,而是按照他说的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门,邓清就一脸自责地呢喃道:“老天爷,我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儿子儿子管不了,孙子孙子没法管,难道你非得逼着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出事吗?”
“他不会有事!”龙伯渊的声音突地在邓清耳边响起。
看着自己的老伴,邓清再也无法心中悔恨和自责的泪水,“老龙,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
龙伯渊眼神坚毅地走到了邓清身旁,沉声说道:“老邓,这就是命,这就是我们龙家男人的命。你放心,我不会让初九出事。今天下午,我已经去找过他们了。我说了,只要不让初九有事,我以后全听他们的。”
“他们怎么说?”邓清着急地问道。
“他们说,只要初九不干卖国家的事,他就永远不会有事!”龙伯渊一字一字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你快进去吧,我去叫医生,我去叫医生……”邓清精神恍惚地朝着护士站走了过去。
看着老伴那蹒跚的背影,龙伯渊的视线不由就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哽咽地呢喃道:“老邓啊,你上辈子没作孽,是我这辈子作的孽太多了啊!”
白杨山,杨家寨。
辛劳了一天的杨红花,并没有早早歇着,而是在那昏暗的灯光下面,替红花小学里边的孩子缝着校服。
“吼……”门外那只自打叶初九走后,每夜都会在家门前守夜的白狼发出了阵阵低吟声。
听到声音的杨红花,不得不披上外套下炕。
在她从堂屋出来的同时,一个身型佝偻的老者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你。”看清来人后,杨红花的脸上不由就是露出了惊色。
“老嫂子,二十三年没见,你的身体可好啊?”老人客气地笑道。
杨红花警惕地问道:“你来我家做什么?”
“当年你也是这么问我的,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哦,对了。当时我说的是,‘我是来救你外孙子的’。今天,我的回答也是一样,我还是来救你外孙子的。”老人平静地说道。
“初九出事了?”杨红花着急地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缓声说道:“现在还没出事,不过快出事了。”
“你什么意思?”杨红花紧张地问道。
老人不急不慢地从口袋里边摸出了一个老旧的信封,从里边取出了一张用胶纸从头糊到尾的信纸,将信纸慢慢递到了杨红花身前,轻声说道:“老嫂子,当年去的急,忘带了。今天我把二十三年前,我大哥给我的信给你带来了。”
杨红花半信半疑地接过了老人递过来的信,就着灯光慢慢看了起来。
“阿隐,转眼间已经四十年了,不知你的身体可安好?离别时你曾说过,不到不得已之时,万不可联系你。我想说,现在就是不得已之时了。你大哥我这辈子,没有觉着对不起谁过。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嫂子。她跟着我,一天福都没有享过。除了跟我受罪就是给孩子操心,而现在,她又要跟我受一会罪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保她安好,还有保我那即将出世的外孙平安。今世之恩,来世再报。大哥,叶建国!”
杨红花慢慢将信递给老人,疑惑地问道:“你和建国是什么关系?”
“我叫叶隐,叶建国是我大哥,亲大哥!”叶隐平静地说道。
他的话音一落,杨红花的瞳孔就已睁到最圆,她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这怎么可能,建国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叶隐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呵呵,老嫂子,我们叶家的事,不说就比说要强。知道多了,对你也好,对你们家那位杨大哥也罢,都不是好事。咱们长话短说,初九做了不该做的事,惹了不该惹的人,更认了不该认的亲,现在已经有人打算对他下手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红花糊涂地看着叶隐,杨红花打心底里边,还是觉着这个只是在二十三年前见过一面的小叔子不像好人。
叶隐眉头微微皱起,沉声说道:“有些事,初九跟你见了面,自然会跟你解释清楚,我说了你也未必会信。嫂子,我不能在国内久留,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事态发展的太快了,初九走的也太远了,想拉已经是拉不回来了,咱们现在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了。这个电话号码,你要牢牢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在国内,到了生死关头,这个电话能救初九一命。这个戒指,你找机会给初九戴上,这样一来,如果他在国外出了事,我也可以找到他。”